“娘~娘子?”
银月如沙,细细洒进林间,荷叶轻摇,淡淡的荷花香,环绕整个荷塘。
一袭白衣佳人立于塘边,长发随意的披散着,夜风悄然的吹动裙摆,静逸如画。
微一侧身,粉唇微微上扬,水眸柔如漾,望着呼唤她的男人,缓缓伸出素手。
“真的是你吗?”
看着荷塘边,冲着自己微笑的女子,如梦似幻。
那笑容,真的好美,好美,好似一切都未发生过。
脚下的步子,沉重而缓慢,右手颤抖着,一点点的靠近,想要抓住那伸出的素手,可又生怕惊吓到她。
哑着声音,一声声的轻喃着她的名字:“诺璃,诺璃~”
黑眸中的氿诺璃淡淡的浅笑着,柔声的呼唤道:“过来。”
听到呼唤,南宫尨不再犹豫,激动的大步上去,一把抱住氿诺璃,却在抱住的一瞬间,佳人化作一缕青烟,从他的指甲随风飘散。
“不,不,诺璃,诺璃~娘子,娘子~”
一抹乌云忽的遮掩住银月,黑暗突降,恐惧瞬间将他包围。
黑暗中的南宫尨心慌的大声呼喊氿诺璃,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林子里,跌跌撞撞、踉踉跄跄的寻找着。
林子寂静的诡异,除了他的呼喊,奔走的碰撞声,什么声音也没有。
彷徨、无助的停下脚步,大喘着气,闭上双眼。
南宫尨开始稳住心神,静听着周遭的一切,想要寻找那处异样。
“噗嗤~噗嗤~”
远处传来一阵粗响的喘气,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正由远而近的向他靠近。
睁开双眼,防备的直直望向前方,一双巨的大赤红血眸出现在林子的最深处,蓝色的光将它包围,随着距离的不断缩小,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单从那红眸来看,南宫尨就可以断定,来则必是庞然大物。
想要逃离,双腿却如被石化般动弹不得,只能惊恐的看着。
“什么东西?”
不出片刻,那庞然大物立显,一只十丈有余的灰色怪兽,似狮非狮,似犬非犬。
灰毛张扬跋扈,红色的眸子嗜血的泛着红光,背脊寮骨赫然其上,四爪如盆口大,爪尖如刀,四颗獠牙极其凶狠,发着阴森的蓝光,一条长尾足有十米长,尾尖刀箭犹如钢铸,锋利无比。对着南宫尨咆哮着,“嗷~”
“啊~”
从噩梦中惊醒的南宫尨,霍的坐起,冷汗直流,湿透了他身上的汉衣。
“不行,要出事,要出事。”
噩梦让他心烦不宁,不好的预感充斥他的四肢百骸。
忙寻了件厚实的衣服披上,穿上靴子便匆匆走出房间。
快步走到氿诺璃所在的房门前,正想要唐突的闯入进去,小翠的话,再次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小姐为了救您,使用了鬼域的禁术”郇命封魂之术“,没了半生的修为不说,还被法术反噬。七天了,就没醒过,元神一直归不了位,阴司兽日夜不停的给她施法护着元神,你若是进去,扰了他们,小姐的元神归不了位,~”。
南宫尨推门的右手犹豫的缩了回来。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谁?谁在和我说话?”
突然,一个浑厚的声音出现,惊的他四下张望,可是什么也没有,心里忍不住咯噔了一下。
“吱呀”一声,木门诡异的应声而开。
木门内漆黑一片,深冷的寒气从门内传出,惊的他忍不住拉了拉身上的外套,防备性的盯着木门瞧。
“怎么?连这点胆量都没有?”
浑厚的声音再次响起。
“谁,谁说的,我这就进去。”
闻言,南宫尨立马来了胆子,深吸一口气,一个跨步进入房间。
“碰”的一声,木门重重的在其身后关上。
站在黑暗中,南宫尨大着胆子,凭着记忆,向着氿诺璃的卧房摸索着走去。
越是靠近卧房,寒气越重。
突然,摸索的双手被一扇木门挡住,木门上那寒彻心扉的冰冷,让他忍不住缩回手。
也只是片刻的犹豫,大手用力的一推,一把将紧闭的卧房门推开。
眼前的一幕让他惊呆了,卧房内一只十丈有余,似狮非狮,似犬非犬的灰色怪兽,正匍匐在氿诺璃的床前,身上深冷的蓝光将整个屋子照的异常阴邪,与他梦中的怪兽极其相似。
“你,你是阴司兽?”
按照小翠的说法,现下不离身照顾氿诺璃的正是阴司兽。
那么它必是了,忍不住再次对着匍匐着的阴司兽问道:“方才是你和我说话吗?”
此话一出,惊扰了地上匍匐着的阴司兽,就见它慵懒的站起身。
十丈有余的巨大身躯,几近将占了半个屋子。
满是鬃毛的头颅直直顶上屋顶,红色的兽眸,至上而下的望向南宫尨,深冷无比,鼻间粗气如千年寒冰,瞬间将南宫尨头顶的黑发结冰,吓的南宫尨慌忙跳离,双手搓着发寒的头顶,连连叫道:“好冰,好冰。”
看着那如猴子般蹦蹦跳跳的南宫尨,一抹杀意浮上阴司兽的血眸,魂识再次出声,怒气骤然而起。
“鬼娘竟然为了你这么一个怂蛋,用了本尊如此精贵的血水给你解毒不说,居然违背鬼域规法,使用禁术,丢了半生修为,还被法术反噬,元神至今无法归位,真是不值到极点。”
如尖刀般的利爪悄然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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