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目光相交片刻，随即若无其事分开。/p
区区一个承恩候世子，四品京畿卫佥事，能顶什么用？/p
不过是给皇后撑个国母的场面罢了。/p
章泽举杯饮酒，章沂面露微笑，眼中均是轻视。/p
然而苏皇后却嘴角轻扬。/p
“是臣妾多虑，让皇上见笑了。”她盈盈笑道，转头看着容潜，“去罢，莫要辜负皇上与本宫之望。”/p
容潜默了默。/p
“臣，谨记。”/p
直到他再次回到席案后落座，都不曾抬眼让人看见眸中神色。/p
程曦终于松开交握的手，才发现衣袖已被抓出一片皱痕。/p
她忙抚平袖口折痕，耳听内侍已宣了他人上去殿前。/p
有人汲汲献上堆砌华丽的赋词，也有人紧张到说话磕绊，但到底无人敢像容潜那般寥寥两句敷衍过去。/p
程曦悄悄抬眼，见容潜安静坐在那儿，神色平静，面上分毫看不出什么来。/p
她松了口气，却又忽然感到一束目光投来。/p
她抬头望去，见淳明高坐殿上，分毫不曾往此刻正在献词溢赞的泾阳伯府幼子看一眼。/p
那双与苏皇后相似的细长眼眸正直直看着自己。/p
程曦一惊，背上开始发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