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怕什么来什么,次日午后,陆明萱正因接连两夜没睡好,眼睛疼得不行,打算眯一会儿时,陆老夫人打发人过来传话,道是陆中显立等着接她们姐妹家去,却是戚氏病了,陆中显白日又要去衙门,无人照看安哥儿兄弟两个并打理家里的一应琐事,欲接她们回去小住几日。
陆明萱与陆明芙听得戚氏病了,都是着急不已,忙忙收拾了几件衣裳,便领着丹青与落梅去了荣泰居。
一时去到荣泰居,果见陆中显已等在那里了,姐妹二人忙上前屈膝行了礼,急声问道:“太太怎么会忽然病倒了呢?大夫怎么说?安哥儿与定哥儿可都还好罢?”
陆中显道:“大夫已瞧过了,道是不慎染了风寒,将养个几日便无大碍了,只是安哥儿定哥儿都还小,我怕他们不慎过了病气,这才想接你们家去照应几日。”又命姐妹二人,“还不快与老夫人见礼?”
姐妹二人这才想起还没与陆老夫人见礼,忙上前屈膝行礼,陆老夫人已道:“都不是外人,不必理会这些个了,且先随你们父亲回去罢,待你们太太好了,便早些个回来。”
父女三人于是一道辞了陆老夫人,由荣泰居的两个婆子领着,去到二门外上了车,径自往国公府外驶去。
少时马车驶出了国公府,陆明芙担心戚氏,因撩起车窗帘的一角问外面骑马的陆中显道:“对了爹爹,方才爹爹怎么不当面求老夫人,以国公府的名义给太太请个太医瞧瞧去,外面的大夫再好,哪里及得上太医院的国手们?偏我方才也没想到,要不我们折回去,横竖这会子才刚出府。”
陆明萱闻言,也道:“是啊爹爹,要不我们即刻折回去求老夫人,一来太太能早些好起来,二来也免得不慎过了病气给两位弟弟……”话没说完,忽然注意到马车走的是与自家宅子相反的方向,因忙道:“爹爹,走错了,我们家不在这个方向。”
陆中显听说,想了想,索性令车夫停了车,自己下马也坐到车上,并将丹青与落梅都打发了后,才沉声说道:“其实你们太太没事儿,有事儿是……”
看了一眼陆明萱,才继续道:“有事儿的是孟祈,他前儿傍晚临时接到任务,宛平县城进了一批亡命之徒,与他手上一件案子的嫌犯正是同一批人,他连夜带人赶了过去,谁知道对方极是厉害,手上竟还有军用的连弩,双方僵持了到今日凌晨,经过一番激烈的鏖战,孟祈的人才将对方击毙的击毙,活捉的活捉,只是……”
“只是不幸的是,孟祈的腹部也中了一箭,至今都昏迷不醒,大夫说只怕凶多吉少,若让他最亲最近的人在他耳边一遍一遍的唤他,指不定还有一线希望,否则,便只好准备后事了。虎子求到了我跟前儿,口口声声求你救救他家少爷,我被他求得实在没法,又想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才谎称你们太太病了,将你们接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