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人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证人和证物都已经准备齐全了,就等义父您的意思了。”傅久蔺回道。
梁大人是工部右侍郎。
燕绰点了点头,“嗯,明日早朝让他呈上去吧。”
“义母的事——”傅久蔺看向燕绰,顿了顿,道,“不如——”傅久蔺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燕绰手指收紧,“人在他手里,我们不能逼得太紧,不仅不能太紧,而且我们表现出来着急的情绪,只要我们表现出来紧张来,那他便因此而拿捏住我们,这件事,我们不能先开口,要等着他求我们!”他自然恨不得立刻能见到心爱的人。
谁能比他更迫切?十多年的分离,他的思念已入骨髓。
可,人在亁丰帝的手里,若他们着急了,那亁丰帝便就能捂着人,顺便拿捏住他们。
如此,反而是他们落了下乘。
“可容妹妹下的毒,这都一个月了。”傅久蔺叹气,义父说的道理,他当然是明白的。
真是结果了亁丰帝的命,那他们去哪找义母的人?
“太医院的太医也不是吃素,能暂时压制也是有可能的。”燕绰微微一笑说道。
傅久蔺点了点头。
回了相府,容华很惊讶,两人竟这么着回来。
于是忙让下人加菜加碗筷。
一起吃了饭,喝茶的时候,燕绰与容华周珩提了早朝的事。
容华和周珩都早有心里准备的,没什么惊讶的。
不过想到坊间的流言,容华笑着说了一句,“宁夫人倒是个果断的。”其实,她心里是为果断,冷静,坚韧的宁夫人鼓掌。
她既能为宁馨报仇,还能逼宁侯爷做决定。
燕绰微微点了点头,看了看几个小辈,目光和蔼落在乔羽辰脸上,道,“回头等太阳没这么烈了,我们去钓鱼。都去,容儿也去。”
府里有湖,湖里养了鱼,还划了一角种了荷花,如今正是荷花开的时候。
一边钓鱼,一边赏荷,倒也是雅事。
“真的吗?燕伯伯。”乔羽辰双眼亮晶晶地看向燕绰,“那下午不用念书了?”
燕绰笑着点了点头,“今日就放假,晚上也休息,等会歇了午觉大家都去。”
“太好了。”乔羽辰高兴得拍手,起身道,“那辰儿现在就去午睡,燕伯伯,姐姐,姐夫,傅哥哥,你们也都快去午睡吧。”
说完,行了礼就回屋去午睡。
容华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
到底是个孩子,他们虽是疼他,可他身边却没有年纪相仿的朋友,想了想,扭头看向燕绰道,“父亲,是不是白天送他去院里的孩子到底跟他年纪相仿。”
燕绰摇头道,“他历逢剧变,心性比旁人要来的成熟,他的经历与见识,与年纪相仿的人不在一个层面上了。”笑了下,说道,“我会注意他的。”
一旁的周珩道,“孟老爷不是已经动身来东陵吗?孟非澈也一起过来了,他们既过来,那一时半会应该也回不了,到时候就让孟非澈过来住就是了。”
想到懂事聪明的孟非澈,容华一笑,遂把事情放了下去,叫顾妈妈等人来,吩咐了下去下午钓鱼的事项。
……
宁侯爷怒气冲冲回了侯府。
侯府里也是鸡飞狗跳了一上午了。
宁老夫人和宁氏是今早才听得外面的传言,宁老夫人当下就一口气没有上来,晕了过去,吓得宁氏和屋里的人众人手忙脚乱。
请了大夫来,施了针,又开了药熬了吃了,这宁老夫人带着抹额在床上问宁氏,那外面的流言是怎么回事。
宁氏自是一口咬定有人诬陷女儿了。
母女两人就是一顿哭,哭完后,两人又才反应了过来,这外面传成了这样,那燕霏呢?
三皇子里的燕霏现在如何了?
两人忙是急吼吼地派了张妈妈去三皇子府。
一来一回,张妈妈过了午后才回来,一脸的灰白,“老夫人,夫人,老奴没有能见到娘娘。”
她在门外苦苦求了很久,那三皇子府里的人就是不放她进门。
“我们派的人过去探望娘娘的,他们也敢拦?”宁氏忍着怒气,问道。
“是,说是三殿下的吩咐。”张妈妈回道,“老奴好说歹说才打听到了娘娘的消息……”
“霏儿她如何了?”宁氏急声问道。
“娘娘,她……”张妈妈红了眼眶,垂下了头,“娘娘的孩子没了。”
“霏儿……”
“我可怜的女……”
宁老夫人和宁氏双双晕了过去。
屋里顿时一团糟,丁丝言又匆匆赶了过来。
宁侯爷恰好是回来了,吩咐了人去请了大夫来。
宁氏和宁老夫人醒了后,母女两人就搂在一起心肝肉地哭成了一团。
“我可怜的女儿啊,我苦命的女儿啊。”宁氏伸手揪住了宁侯爷的衣袖,“哥哥,是有人要害霏儿,那肚兜,那肚兜,我记得清楚,那上次霏儿在侯府歇那一晚的时候,换下来的,我还特意吩咐了人收了起来的,怎么会……怎么会就到了那些个地痞的手里去,哪个杀千刀的啊,这是要逼死霏儿啊,我可怜的女儿啊……”
这侯府里谁会做这样的事?宁侯爷额角的青筋直跳,怒道,“去,去把夫人叫过来。”
下人得了令,便匆匆去正院请宁夫人。
丁丝言蹙了眉头。
很快就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说道,“夫人说了,身子不利索过来不了,又怕把病过给了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