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奴婢敢宣之于口,自然有理可言。郡主大抵想着含玉宫上下乃至宫中都是郡主的眼线便可肆无忌惮草菅人命,如今不管哪位人物命丧宫中,长公主府皆要被疑心一番。正如前些日子暴毙在宫中的薛大人的妻女,连含玉宫都有闲言碎语传出,想必各宫妃嫔听进耳朵里的怕是不少。”薛沉璧见姜鸢慢慢放下刀子又续道:“奴婢身后不似郡主亲手处置的那些出身寒门之人,太后在世上一日,便就有奴婢在宫中立足的一日,含玉宫和泽福宫皆知奴婢与郡主不和,郡主今日倘若因一念之差杀了奴婢,太后定会怀疑到郡主的头上……”
姜鸢脸色白了一阵,片刻又恢复如初,将匕首攥在手心里把玩几下,面色沉沉如墨。
绑住薛沉璧的侍女“咄”了声,狠狠在薛沉璧腕间掐着肌肤拧了一把,狞声道:“你是活腻了不成,竟然敢这般威胁我们郡主,莫说是太后,就是陛下要落我们郡主面子也需看在驸马爷和长公主的面子上从轻发落,何时轮到你一个出身卑贱的小蹄子在此大放厥词?”
腕间传来轻微的刺痛,这丁点大的痛意同姜鸢前世所做的那些相比根本不足为道,薛沉璧看着那狗仗人势的侍女嗤笑道:“太后不会替奴婢出头又如何,南安侯被陛下宣入京中急于在朝堂上有一番作为,用奴婢之死撬开姜氏指日可待,不过一死,奴婢又有何惧?该担忧的是郡主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