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坐直身体想要开口,宋濂书连忙以手按住她,转头对钱千月笑道:“这话对极,先把人救回来回来再说,提那些没用的干什么。谁敢嚼久然大师的舌根,除非保证自家没病没灾地过一辈子。”
钱千月破天荒接了宋濂书的话头,俏然对他微笑道:“老爷说的极是。”
宋濂书受宠若惊地搓搓手,脸色微红,磕磕巴巴道:“你、你放心,谁敢、谁敢传谣言,我定然不会放过他,无论是谁。”
李氏被儿子没出息的样子气得直翻白眼,狂咳不已。
宋濂书这才从粉红泡泡梦中苏醒过来,想起还有老娘的存在,俯身给李氏拍背。结果力道没掌握好,差点没把李氏的肺子给拍出来。
最后还是宋卿锦上前解救了李氏,“爹,您太用力了,还是我来吧。”
宋濂书讪讪收回手,站起身,给她让开地方,“你来,你来。”
等李氏平静下来,能说话了,赶紧让他二人走了。不然,自己真的会被气死在床上!
待二人走后,内屋只有李氏和宋卿锦二人。
李氏半歪着身子,后背靠着靠枕,声线微弱却充斥着怨气儿,“锦儿,你可看见了吧,你那没出息的爹让那女人迷成什么德行。现在倒好,连说话都不让我这个当母亲的说了,难不成我会害自己的孙女不成?”
宋卿锦坐在衾上,低头笑道:“爹是担心妹妹,所以言语有些着急,您可别真生气。”
“担心?”李氏语气中似乎带着讽刺,“你不了解他啊……”
宋卿锦的眼睛陡然一亮,这话好似别有玄机的意味,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李氏好像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无论宋卿锦怎么套都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这样反而激起了她的兴致,着其中一定有猫腻。
到底是什么呢,宋卿锦的心像猫挠的一样难受。走出福泽院的时候,一直若有所思,直到撞上了一个人才神思归位。
宋卿锦肩膀一痛,抬眼一瞧,原来是告假回来的韩妈妈。她是老太太的陪嫁丫鬟,这么多年跟在身边的丫鬟死的死,嫁人的嫁人,最后身边只剩下最信任的韩妈妈。
韩妈妈慌张上前问道,“哎呦,大小姐你怎么样,哪里疼?”
宋卿锦活动了下肩膀,笑道:“没事,没撞实诚。想是韩妈妈回来急着见老太太吧,快进去吧,老太太见了你一定高兴。”
韩妈妈的老脸笑成一朵菊花,“大小姐真没事就好。那老奴就进去了,好长时间不见老太太,心里着实挂念。”
宋卿锦点点头,目送韩妈妈进屋。
这个韩妈妈和老太太差不多年纪,老太太知道的事情她也必然知道的。既然从老太太哪里套不出话来,那就只有找别人了。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宋卿锦低声吩咐道:“五儿,给我查查韩妈妈有什么习惯,有什么喜好。”
“是,大小姐。”五儿回答道。
这个五儿果然是个好的,办起事来从不含糊。只要是她的吩咐,从不好奇,只知道把事办好。从这一点上来讲,要比红杏强些。
再说宋卿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还没有要醒来的迹象。把绿萝急得每隔一刻钟就把久然拉过来诊脉,然后眼睛睁得圆圆的,满脸希冀地看着他。整的他好像不让她家主子醒来就是犯了大罪一样。
久然无奈摇摇头,伸手那起宋卿的左手,捏住大拇指,使劲儿一掰。
只见昏睡中的宋卿突然睁开眼睛,“嗷嗷嗷……疼、疼、疼……”
“小姐,你醒啦!”绿萝一屁股把久然挤下去,紧张地问道。
被挤下去的久然忽然觉得自己被卸磨杀驴了。他倒要看看,什么样的小姐能带出这样一个奇怪的丫头!
宋卿看清眼前之人是绿萝,心不知不觉放下了。想动动四肢看自己缺胳膊少腿没有,可费了好大的劲儿,除了眼珠和嘴能动,其他的部位都动不了。
一股惊恐袭上心头,“绿、绿萝,我这是瘫痪了还是植物啦,怎么动弹不了呢?”
“小姐莫慌,这位是久然大师,咱们大渊国最神的神医,是他救得你,你放心哦。”
宋卿把眼睛转得都快翻白眼了,只瞟到一片白色僧衣。
绿萝忙转头对久然道:“大师你站在床头后面我家小姐怎么看得见,往前点。”
久然大师深吸一口气,平复平复心情。实际上他的内心大吼:不是你把我挤过去的吗?!
久然看着小黑脸丫头,换上一副德高望重的笑脸:“小施主,不用慌张。你不能动弹是因为你中了很深的蛇毒,还不止一种,我给你用了药,所以你现在不能动弹。不过你不用担心,这种情况是暂时的,三到五天后会逐渐缓解。”
宋卿眨巴眨巴眼睛,认真看着眼帘内这位久然大师。此人圆圆的脸,锃亮的头,约莫五十多岁,虽然他保养的很好,但他的眼角纹出卖了他。
“有您我当然放心了,久然大师真的谢谢您救了我们。”
久然谦逊笑道:“呵呵,阿弥陀佛,我佛慈悲,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小施主不必放在心上。”
宋卿蹙眉道:“这怎么能叫‘举手之劳’呢,您不知道,您的举手之劳不仅救了我的小命儿,而且升华了我的灵魂。您让我知道‘雪中送炭’四个字不止嘴上说说而已,而且要落实到实际行动上才算真的高风亮节。您是脱离了形式主义以及光说不练假把式的得道高僧啊……”
久然抬手制止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