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
这一种笑,往往是对别人的观点表示不赞同和不屑时的表现。
这种笑再加上无言的这一句话,简直就成了对好喝的一种藐视。
天下第一能喝的自己竟然被一个混小子如此藐视,竟说自己喝不过十缸之数,这简直是对自己的污辱,好喝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够接受的。
登即驳然大怒,道:“你爷爷的,你个混小子这分明是看不起你老子我。”
无言见他一脸怒色,却依旧一副淡然的模样,缓缓说道:“好喝兄莫气!我决非是轻视于你,我说这般的话,自是有原因的。好喝兄且听我道来,若觉得不合乎情理再来发怒不迟。”
好喝脸上怒色稍逝,道:“那你快些说说,究竟是为何?”
无言道:“好喝兄既是个喝酒的行家,那么对于这酒的区别自然也是知之甚透了。人皆有其各自品性,这酒么自也有其品性,品么自是上品、中品、下品之分,也就是好坏之分;这性么自是是温、烈、寒之别,也就是浓度之别。同时喝十缸温酒与同时喝十缸烈酒,同样是十缸之数,可却是一样么?”
好喝回道:“当然大大的不一样了,烈酒自是更容易激发人的酒兴,更容易使人醉。”
无言道:“对了!就是这个道理!”向桌上的酒一指,接着道:“我叫人所备下的这两排酒每相对的一缸酒皆是同样一种酒,也就是说桌上二十缸酒却并非是同一种酒,而是十种不同的酒,这十种酒虽然不同,但却有一个相同点,那便是这十种酒都是极为刚烈的酒。”
好赌登时恍然,却原来这些酒都是烈性之酒,可就算这些酒都是烈酒,十缸酒也决计喝不倒自己,一脸不屑之色,道:“你这般意思,却是说这么十缸烈酒,便能醉倒我了。”
无言只是淡然一笑,接着说道:“这酒么虽是烈酒,可这烈酒么便如同武功本事一般,也有个强弱之分。好喝兄以为我备下十缸酒与你喝,便是瞧不起你,其实大可不必如此。本事长在好喝兄身上,好喝兄本事究竟如何自也有公论,若是我瞧不起你,好喝兄的本事便因此减弱了么?我瞧得起你,好喝兄的本事便能因此大涨了么?所以好喝兄不必在意于此,我们不防先来看看这些酒。”右手一抬,做了个请势。
好喝心想:“他这卖的什么关子,难不成这所谓的烈酒之中有极为霸道的烈酒?所谓最烈者莫过于霸王,难不成当中却有霸王酒!”想到这霸王酒,心中不禁一凛:“他舅舅的,若是有霸王酒老子可真是捱不住,不过霸王酒极为稀少,他怎么可能会有,就算当真有霸王酒,老子捱不住他便能捱得住了么!”
他心中所想到的这霸王酒,便是号称天下最烈之酒,其酒性霸道异常,据说普天之下至今无人能喝得过一缸之数,不过这酒却是世间极少人能酿,而赵大山庄中所藏酒类虽多,但这霸王酒却是不曾拥得,因此这桌上的酒自是不可能会有霸王酒,却是他多此一虑了。
好喝道:“也好,我便看看这么酒是什么酒先。”急步走到桌旁,目光从自己这边桌旁的十缸酒上一一扫过,道:“这些酒缸大小颜色皆是一致,倒是无法从酒缸之上略觑得一二,因此倒是猜不得是些什么酒,唯有揭开这酒封方能知晓了。”目光投到身边的酒缸上,却望到酒缸下的银针,不禁疑惑:“要这针来做甚么?”便向桌面上银针一指,问无言道:“你叫人备下这银针做甚,喝个酒要什么银针了。”
无言道:“若是平常喝些普通的酒么当然不用,但现下却要了,因为这一场喝酒却是我跟好喝兄的比试。先前我可是说过,在下出题必要做到公正公平,而这酒是在下这边所备,自有在这酒中使些手段的机会,因此只怕好喝兄心中却有所顾虑,担心我们在这酒中下了什么mí_yào之类暗算你的药物,为消好喝兄之所虑,让好喝心放心比试,放心痛快地喝酒,也为了表我之真心,表我之公正公平,更为了等下比试出了个结果之后,莫惹来非议,故而我叫下人们备下这银针,供好喝兄试毒。”
好喝点点头,望了望银针,道:“不用了,老子还怕你什么毒么。”
无言断然道:“不行!好喝兄必需要试,而且每一缸都要试,不然不清不楚,难免作弊之嫌,还请好喝兄一试,给我个清白,也给这场比试一个公正。”
好喝心想:“这小子应该不会下毒,不用试也没事。”转念又想:“还是试下为好,上次中了胡八那家伙的五步散,这次就试一试,免得到时真给人暗算,输了这比试岂不是给我酒庄四好丢人了,那可大大的要不得。”便应道:“好,那我就依了你,每缸都试下。”
无言点头,道:“如此甚好,在下在此言明,这两排酒我们一人一排,不过要哪一排我任好喝兄先行挑选,你要喝哪一排便喝哪一排。”
好喝随口便应道:“随便,哪一排都一样。”说罢伸手揭开第一缸酒的酒封,酒封方一离开缸口,一股辛辣的酒味登时扑鼻而来,朝缸口望去,只见缸中酒水呈紫青色,于是深吸一口大气,伸出右掌在嘴边不住扇动,边扇边道:“这是紫桑醉。”
无言喝道:“没错!这第一缸正是紫桑醉,好喝兄一闻便知,确是了不起,既说到这紫桑醉,好喝兄可知这酒名因何而来?”
好喝冷哼一声,道:“这我当然知了,你问不倒我。”朗声道:“这紫桑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