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被墨砚突然站起来吓了一跳,顿了顿,扁起嘴巴跟着下了马车,墨大人就是这样喜怒无常!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一品斋,有熟识的伙计热情地上前来,满脸堆笑地道:
“小的给墨侍郎请安,秦大夫好!两位楼上请,包厢都给二位准备好了,周围没有吵闹的客人,绝对安静!”
墨砚面对他话里带着的暧/昧,一脸的漫不经心。
阿依则是很随意地向楼梯口望去,这样不经意地一瞥,却在楼梯上看到了一抹正在向上走去吸引了无数男子目光的浅粉色身影,娉婷佳人,绰约袅娜,佳人没有看见她,她却看见了佳人,扯了扯墨砚的衣角,指着楼梯直勾勾地道:
“墨大人,公孙三姑娘!”
墨砚从漫不经心里拔出来,微怔,顺着她的手指方向望去,果然看见了一抹很快便消失在视线里的浅粉色身影。
“你看得还真清楚。”他又一次恢复了漫不经心,瞥了她一眼,淡淡地道。
阿依直勾勾地望着那架楼梯,顿了顿,忽然转身说了句:
“我还是回去好了!”
墨砚一把揪住她的衣服领子,黑着脸咬着牙道:
“你回哪去?!“
“可是若是碰上了公孙三姑娘,我会觉得很麻烦的!”阿依纠结地皱起秀丽的眉毛,不愿意地说。
“你别那么没有出息。看见她你就绕路走,那以后你连路都饶不了了,是不是只要她活着你就直接去死了?”
“才不会!我是很爱惜生命的!虽然我才不要诅咒人。但若是真有那一天,有她没我有我没她,我也绝对不要当去死的那个人!”阿依扁着嘴巴义正言辞地说。
“嗬,你还真有志气,走吧,上楼!”墨砚说着,拖着她的衣领将她往楼上拽。
“墨大人。我们干脆换一家吧!”阿依挣脱不开他的手,皱着眉。满眼不愿意地道。
“凭什么?要避开也是她避开。”墨砚在这种问题上坚决不肯妥协。
阿依觉得他搞错了重点:“墨大人,难道你很想见公孙三姑娘?”
“闭嘴!你就不能说点让我觉得开心的话?”墨砚黑着脸咬着牙阴恻恻地拉着她上楼去。
阿依闻言微怔,仔细回想了一下,又探长脖子凑近。看了看他,狐疑地问:
“墨大人,听我说话你会觉得不高兴吗?”
“你自己都没有自觉吗?”墨砚磨着牙反问。
“可是我说话又不能让墨大人高兴,那墨大人你为什么还要和我成亲,墨大人你喜欢我成天惹你生气吗,墨大人你的兴趣好奇怪!”
“你就那么想惹我生气吗?”墨砚一张俊美的脸黑漆漆的,他现在真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将她困在角落里,然后用两只手捏起她的脸。用力向外拉,这么一张让人火大的嘴,干脆扯坏了算了!
“墨大人。你真的很爱生气!”阿依有些嫌弃地啧啧舌尖,偏过头去。
“你以为这都是因为谁啊?!”墨砚的头顶已经冒出了比雾霭还要灰突突的烟火,这张嘴干脆找根针缝起来算了!
墨大人的个性就是这样自大,总是将原因归咎到别人身上,明明是他自己脾气坏,却说她总惹他生气让她来替他的坏脾气背黑锅。这世道还真是没有公平可言啊!
偏过头去,她努了努嘴。
在进入包厢的中途并没有遇见公孙柔。大概公孙柔早已和同伴进入包厢了,刚刚和公孙柔携手同行的姑娘阿依认得,是公孙府的五姑娘,即将与秦逸成亲的公孙婉,两个人看上去大概是一起出来游玩的。
阿依跟着墨砚来到一间安静的包厢,老老实实地坐下来。看见了公孙柔却没有碰见公孙柔,这让她的心松弛了不少,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托着腮望向敞开的窗外帝都最有名的东大街那火树银花繁华喧嚣的街景。
和墨大人一起出来吃饭,她从来不用点菜的,因为墨大人会全权做主,并且会点一大堆他自己喜欢吃以及他以为她喜欢吃的东西,对于这一切她早就习惯了。
因为已经吃过饭了,她并不觉得饥饿,安静地等着上菜,整个包厢里在伙计出去了之后竟变得针落可闻,然而墨砚和阿依谁都没有觉得不自在,仿佛习以为常了一样。
不过在街景看够了之后阿依还是觉得这样的沉寂十分无聊,顿了顿,问:
“墨大人,你说公孙三姑娘为什么会突然到一品斋来?”
“自然是来吃饭的,她们那几个姑娘打小就时常来一品斋聚会,以显示自己和普通姑娘相比更加尊贵更加不同。”墨砚哼了一声,端起茶杯啜了一口,语气里有许多不屑。
“咦?墨大人还真了解公孙三姑娘。”阿依拖着长音懒洋洋地道,顿了顿,秀眉一挑,望着他笑问,“墨大人,你究竟是喜欢公孙三姑娘呢,还是讨厌公孙三姑娘呢,公孙三姑娘又美丽又会琴棋诗画,这样完美的女子墨大人都不喜欢吗?”
“琴棋诗画又不能当饭吃,美丽?我若是想看美丽的人,只要照照镜子就好了。”墨砚轻蔑于她的肤浅似的哼笑道,说后半句时语气极为自大。
阿依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立刻便决定放弃了这个话题:
“公孙三姑娘会不会也要去参加那个土地庙的庙会呢?”
“有可能。”
“墨大人你为什么会那么肯定?”
“城西的土地庙虽然是土地庙,但据说供奉着的是月老的分身。求姻缘极准,在年轻姑娘和已婚少妇里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