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得太多了，爱一个人有那么复杂吗？我可不像你那样瞻前顾后，好不容易碰到一个自己真心喜欢的人，我是一定会好好珍惜的。”回芷文很坚决地说。
“如果你真的很珍惜，我劝你还是离开他。”
“会的，但不是现在。”回芷文看了看窗外的李英侠，他正转身往回走。
周莉也看到了，于是站起来离开了他的座位，又回到吧台后面。
“你们刚才说什么了？”李英侠坐下来问回芷文。
“你看到了？”
“嗯，看到了。”
“还能说什么，她劝我离开你。”她瞟了一眼吧台后的周莉。
“那么你怎么说？”
“在我回答这个问题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他很奇怪地问。
“你想让我离开你吗？”
“你呢，你想离开我吗？”
“我在问你呢，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她很认真地说。
“我没想过这个问题。”他摇了摇头说。
“那你现在想想，告诉我答案。”
他稍微一犹豫说：“至少现在不想。”
“那么以后呢？”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会好好珍惜每一个真心待我的人。”
“我也会珍惜的。”她肯定地说。
“那么回答我的问题，你想过要离开吗？”
“永远都不想，除非你不要我了。”她的口吻不容置疑。
李英侠的心里叹了一口气，嘴角浮起一丝无可奈何的笑。
回芷文感觉到了他神情的不自然，凑近了问：“怎么了，你不高兴？”
“我记得我跟你说起过以前的事，如果叶子知晓了我和你在一起的事情，你知道我会怎么做吗？”
“知道，我不会让你为难的，咱们现在这样子就已经很对不起叶子了，当然了还有春红，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她，所以你不用为难，不要担心我受到伤害，我的心理已经百炼成钢了，轻易伤害不了我的。”她故作轻松地说。
“那你为什么甘愿冒着被伤害的风险来爱我呢？到头来什么也没有得到，却注定要受到伤害，这恋爱岂不是白谈了？”
“怎么能说是白谈呢？这世上有白谈的恋爱吗？至少我认识了你，爱过你，你的爱曾经温暖过我，尽管我知道我不能永远拥有，但是这世上又有什么是永远的呢？”她喝了一口水，略显伤感地说，“我看过你很早以前写过的一篇文章里说作为人类所拥有的一切都是跟自然借来的，都是暂时性的，‘暂时’是一切悲喜的载体，所以我不惧怕任何失去，也不会失去对未来的信心，在这个世界上，你只是一个过客，你经历世界的一切都要还原生命中最初的状态，那就是你什么都不曾拥有，不要想去占有这个世界上的东西，这些都不是你的，人生真正的意义不是你承载了什么，而是你放下了什么，才能认清生命的本质。”
“你真的这样想？”他很是意外。
“我还能怎样？我就是一个打不死的小强，无论面对多么幸运或者不幸的事，我总会告诉自己，一切都会过去的，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没用，一切顺其自然，我所能做的就是张开双手，笑纳所有的幸运与苦难。”她摊开双手，强笑着说。
“可是我真的不想让你受到伤害。”
“那么叶子呢，你会让她受到伤害吗？”
“我不想伤害到任何人。”他皱着眉头，低着头说。
“怎么可能，这只是你个人的美好愿望，故事已经开始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们都做不了主，如果有一天真的需要我离开，你不用挽留，我担心我没有勇气来拒绝你的挽留。”她的眼里浸满了泪水，抑制不住流了下来，为了避免让他看到，她把头扭向了窗外。
他觉察到了她哭了，赶紧从包里抽出几张纸巾递到她面前，她没有接，只是伸手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