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安德森。”汉斯博格无奈摇头,“不过,谢谢了。流言只是一时的,后天就是安娜贝尔的审判了,那才是重头戏。现在,我要去和法官们开会了。”
“走六号门。”法克斯提醒,“其他的门前全都是记者。”
安娜贝尔的审判日那天,下着小雨,中央法院前的台阶湿漉漉的。一大早就守在栏杆外面的记者和受害者家属几乎挤满了法院前的小广场,附近多条街道都实施了交通管制。
之前已经有过几次庭审会,安娜贝尔也对自己的多项指控供认不讳。她除了指责塞勒伯格家族偕同威廉敏娜篡夺了她的王朝外,并没有为自己做什么辩解。海因里希亲王为女儿聘请了一名律师,但是那名律师也在多项罪证面前显得束手无策。
女王夫妇在小卢浮宫的书房里,和首相以及几位大臣碰面。他们一起相拥下午茶,并且等待法院审判的结果。这也是自从流言爆发出来后,威廉敏娜第一次和汉斯博格碰面。
在众人面前,威廉敏娜表现得和往常没有丝毫的不同,她甚至也丝毫没有避讳绯闻一事。她向汉斯博格伸出了手,微笑道:“你看起来气色不错,欧文。看样子记者对你还是仁慈的。”
而汉斯博格也笑着吻了吻她的手:“但愿他们没有对您过多地骚扰。”
“哦,完全没有。我一直呆在宫里没出你们打算今天就让判决出来。这会不会太仓促了?”
“我们都觉得这个事拖下去并无益处,陛下。”汉斯博格解释,“再说,我相信陪审团给出的结果不会离我们预计的相差太远。”
“希望吧。”威廉敏娜把视线转向屏幕。
在她的身后,汉斯博格默默地向阿尔伯特亲王点了点头。
下午三点四十二分的时候,审判结果终于出来。就如同威廉敏娜坚持的那样,安娜贝尔免于一死,但是因为叛国罪、谋杀罪等罪名,被判终身深度□□。
被庭警押解着的安娜贝尔这才终于出现在了期盼已久的公众面前。
她身穿着一套非常考究的白色套装,佩戴着珠宝,依旧维持着高贵的仪态。她瘦了很多,脸色发青,但是双目有神。
记者们蜂拥而至,向她问话。她保持着微笑,一言不发,顺从地被庭警拉着走。
电视里传出一个男人声嘶力竭地喊声:“安娜贝尔,你指示策划的□□袭击炸毁了医院,害死了一百多人,包括我的母亲、妻子和儿子。如今你免于死刑,你有什么想法?”
安娜贝尔这才扬了扬眉毛,漫不经心地说:“我很抱歉。”
“就只是抱歉?”那个悲痛的男人声音更加尖锐。
“我也没有办法,先生。成就大事,就需要小人物的牺牲。而且……”
安娜贝尔还没说完,庭警就打断了她的话,将她拉走。她冲那个女人笑了笑,转过头去。
镜头里都是拥挤的人群,威廉敏娜他们还没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听到音响里传出来的女人的尖叫声。
人群惊慌失措地向四周奔逃,但是大胆的记者却留了下来,开始疯狂地按快门。
安娜贝尔一脸震惊,悟着脖子。大量鲜血从她指缝间涌了出来,瞬间就把她白色的衣服浸湿了大片。她软软地倒在地上,帽子脱开,立刻被抢镜头的记者一脚踩在脚下。
“警卫!救护车!”警卫大声喊叫着,然后蹲下身捂住安娜贝尔的伤口。伤口非常深,她的气管和动脉都被割开了,鲜血还是疯狂地涌出来,顺着她身下的雨水,沿着阶梯一直流淌下去。
那个行刺的男人丢了刀,麻木地站在一旁,直到警卫过来将他扑倒在地上。
医护人员赶到了。可是医生用手电筒照了一下安娜贝尔的眼睛后,直接看了看手表。
记者们疯了一样的拍照,主持人在大喊着:“我们刚才恰好目睹了一场对前女王,德加里斯女伯爵的行刺……哦对的,她已经没有头衔了。是对安娜贝尔·奥森博格的行刺。她因犯有叛国罪和谋杀罪,刚刚被法院宣判无期徒刑……”
呱噪的背景音下,镜头定格在安娜贝尔的尸体上。她白色的衣服一半是雨水,一半是鲜血。她软软地趟在那里,脖子上的伤口狰狞,眼睛还没有合上,接受无情的闪光灯的洗礼。
威廉敏娜抬手意识,沃尔夫爵士立刻关掉了超光电视。
书房里一片死一般的寂静,谁都不敢在这个时候主动出声。而女王的脸色渐渐发青。她的脸色很少有这么难看的时候,这更让旁人不安。这个时候,只有汉斯博格首相和阿尔伯特亲王显得格外地沉稳。
威廉敏娜紧咬了一下牙关,然后低声说:“汉斯博格先生和亲王请留下,其他人可以退下了。”
如蒙大赦的人们迅速地离开了书房,并且关紧了门。
威廉敏娜转过身来,尖锐的目光扫视着这两个男人。
“我该为你们的合作喝彩吗,先生们?”
短暂的沉默后,亲王先开了口:“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夫人。这件事的确是我们瞒着你做的。”
“这是我们大家的意思。”汉斯博格也开了口,“违背了您的意思,我们非常抱歉。但是这也是唯一的能够让双方满意的方法。”
“让双方满意?通过刺杀她?”威廉敏娜勃然大怒。
“是的,陛下。”汉斯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