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青春校园>山河永安>4.翼北流民

夜幕降临,灯火齐明,绀色的天边悬着一轮皎月,皎月下是人影攒动的喧嚣。

谢辞懒洋洋地靠着厢房的窗户,手里头把玩着他的扇子,银薄的月光落在他的脸上,影影绰绰的,叫人看不真切面容,但却平白多添了一份温润。谢辞有时候喜欢一个人看着热闹的地方,他心底觉得觉得别人热闹了,他自己就能沾上些活人的气息

而这楼底下便是浔阳城最热闹的一条街,每日到了暮色四合,华灯初上的时候,街边摆摊儿的小贩就会比白日多不少,等过了会儿夜幕低垂,各家各铺点燃了烛火就更热闹了。伴着鼎沸的人声,那烛光都跃动的欢喜了几分。月光缀着灯笼,仿若那月色融进了万家灯火,连带着天边孤孤单单悬着的月,都似乎有了一丝生气。

厢房的楠木门开了,谢辞转头的时候收起来脸上的孤寞,熟稔地换了平日挂在脸上的笑容看向门口的萧玄昭。萧玄昭前脚刚进门,后脚便进来只了个叽叽喳喳的小黄鹂,一进厢房便“辞哥哥,辞哥哥”的叫了起来,谢辞无奈地摇了头,从桌上拿了叠翡翠酥酪递给她:“这是刚出的糕点,你尝尝。”

萧云蔻接了糕点,这才安静了不少。萧玄昭有些无奈:“说是来见你的,她非吵着要跟来,这才耽搁了不少时间。”

“无妨,再说了等公主是理所应当的。”谢辞摇开折扇笑道。

萧云蔻点了点头,虽然塞了满嘴的糕点,嘴角还粘着酥酪的渣滓,但还是鼓着腮帮子说道:“要是你早点让我和你一起来不就不耽搁了!你看看辞哥哥说得多好,再看看你,简直天差地别!”说完还对着谢辞谄媚一笑。

萧玄昭用指头轻轻点了下她的脑门:“就知道辞哥哥,辞哥哥,再过几年,恐怕都不肯认我这个皇兄了。”

还是那翡翠酥酪魅力比较大,萧云蔻闻此言居然也不与萧玄昭斗嘴了只是朝着他拱了鼻子便继续把头埋进盘子去了。

见她终于安静了,谢辞与萧玄昭二人感觉耳根子清净了不少,一人拿了一壶酒走到窗边就着月色小酌。

“陛下此次要遣谁去翼北?”谢辞望着远处的灯火问道。

萧玄昭回道:“文渊阁大学士叶司旧。”

谢辞笑了笑,长眉入鬓:“叶司旧十八岁入翰林,二十七岁入内阁,一直立于激流的中端,无论上游下游如何汹涌波涛,这人也未曾移动半分,未尝不是个好人选。”

饮了口手中的温酒,萧玄昭继而说道:“我倒不是担心他这个人办事如何,只是这次巡查翼北流民的官员没有一个是□□的人,他们定然不甘心。”他顿了顿看向萧云蔻,见其还在大快朵颐,低声说道:“翼北的事情你应该找人查过了吧。”

谢辞眯了眼,修长的手指轻声敲打着楠木窗台:“去年翼东的旱涝,朝廷遣陈镜成为安抚使前往翼东,还拨了一万两银子引水还有修整农田,三月后陈镜成回朝廷复命,奏折中所书翼东的旱涝已经解决了大半,再过半年所有田地便可恢复旱涝之前的样子。陛下大喜,将他从一个从七品的中书科直接提到了正四品的右佥都御史,这小子才入了朝廷一年,没军功没文识的,官职倒是跳了六品,这马儿跑起来都没他这么快。”谢辞语到最后,嘲讽之意尽显。

“这跳了的六品官阶可都是翼东百姓的白骨换来的!”萧玄昭握着酒杯的指节发白,眼底有凛冽的杀意。

谢辞语气略有些森寒:“旱涝的一万两银子用到旱涝上的不足三成,其余的全被陈镜成所吞。旱涝的差事处理的不行,可这掩盖弥彰的本事倒是不错,朝廷派了三拨人,全被哄得服服帖帖地回来了。若非半月前唐悉前去河西办事,绕道翼东,还不知翼东的田地有半数都废了,就连百姓都大多流离失所,涌向了翼北,这才有了今日流民的局面。下面的官员瞒而不报,还妄想将此事盖过。”

萧玄昭闭了眼定了心神,缓缓开口:“陈镜成是慕容璞的侄子,慕容又是太子的左膀右臂,他们断不可能让这件事情败露。此次翼北的案子必然会插手,父皇派的又是油盐不进的叶司旧,他们定然会在出行前对他下手。”

谢辞饮尽了壶中之酒,调笑道:“这叶大人提提笔倒是不错,若是有人要杀他,怕是能对着人诵出四书五经来。”

“所以此次我来是要拜托远湛这几日叶司旧还在浔阳的时候护着他,免得遭了太子的人毒手。”

谢辞摩挲着扇骨笑道:“无事,就是这叶大人要受几天的罪了,怕是今后见到我都要绕着走了。”

萧玄昭倒是有些为叶司旧担忧了,面色有些不忍:“你......逗逗他就行了,别太过火,他那个人犟的和头驴似得,到时候去父皇面前参你一本,你可受不住。”

谢辞正了神色,皱眉对萧玄昭说道:“泽清兄放心,我一定好好保护叶公子。”

萧玄昭:“......”他怎么就这么不放心呢。

谢辞摇着他那把九骨折扇笑道:“不过这明面上的暗箭还易躲,这朝堂上的还是要劳泽清费费心思。别到时候给人一本参死了,虽说这叶学士吃喝嫖赌样样不沾,但有心人若要故意给他安上个罪名还是容易的,朝廷里头我是帮不上了,还得靠着泽清。”

萧玄昭闻此言有些怅然,开口道:“若此次能拔除陈镜成,再动摇慕容璞的根基,我会向父皇上书准你入廷朝议。”

六年前,谢辞平叛有功,皇帝本打算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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