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斑竹枝的由来?”呵,考她的智慧不成,这问题,要在别人哪里,恐怕也是付之阙如了,但在浅桑这里呢,却不同了。
浅桑的记忆力非常好,每每看古籍,动辄过目不忘,看的书多了,自然而然也有了超群绝伦的记忆力。
“传说,舜帝有两位妃子,一个叫做娥皇,一个叫做女英,娥皇女英死在了苍梧山以后,舜帝时常思念他们,以至于泪水落在了竹木,这才有了斑竹枝。”她说,他呢,面有了满意之色,过了很久,才说道;“继续往前走,本王秉烛,我们一起。”
“是。”她不忍拂逆了这一刻,他的准备,他走在前面,两人进入了这竹林,有鹤,让他们惊醒了,鹤鸣叫一声朝着远处去了,竹叶落在地面,层层叠叠的,很是柔软,进入央,是一片空地。
有石桌石椅,因人迹罕至,所以这里安安静静的,他将蜡烛放在桌面,轻轻的摇撼了一下旁边的竹木,浅桑看到有淡紫色的花儿落下来了,那花儿扑簌簌的滚落下来,浅桑握住一把看。
花儿细密的很,好像枣子的花儿,那花儿有一种特别新的清爽气味,但是怪的是,枣子的花儿是黄色或者白色的,但这花儿呢,却是紫蓝色的,看到这里她疑惑起来了。
“王爷,敢问这是什么花儿呢?”她是孤陋寡闻了,怪道王爷要等着浅桑来了,一起去看呢,原来是未曾谋面的景,他呢,轻轻的将一杆茂盛的斑竹枝压下来,给了她看。
浅桑将手的花儿丢开了,眼睛寸步不离的看着花儿,真是怪了,这花儿居然是竹子开放的。
“啊,竹子开花?”浅桑感觉不可思议,之前也仅仅是听说过罢了,从来没有见过的,但现如今呢,亲眼目睹竹子的花儿,让人简直不可思议,她轻轻的抚摸,爱怜的目光寸步不离的看着。
“你看,还有很多呢。”他一边说,一边轻轻的摇曳一下竹木,竹木受到力量,也是有秋风,那花儿好像流弹一样,噼里啪啦的全部都滚落下来,落在她的肩膀,落在她的发丝,落在她的衣服褶皱里。
她雀跃了不少,“王爷,这是斑竹枝的花儿,奴婢从来没有见过斑竹枝会开花呢?”浅桑一边说,一边不由自主的想要跳舞了,浅桑毕竟是浅桑,万变不离其宗,尽管现如今顶着的是齐胜男那样一张丑陋的面孔。
但现如今呢,却俨然有了另外的感觉,风,花儿好像武器一样落在她的身,不疼,倒是舒服的很。
看着面前的齐胜男,越发感觉与浅桑近似了,一种矛盾的情绪在他的心里有了拉锯战,明明,这是一个残花败柳一样的女孩啊,明明这女孩是如此的丑陋不堪,但怪的是,这女孩却如此能吸引人的注意力。
明明……
明明浅桑与这女孩是两个极端啊,一个是高雅精致的,一个是丑陋粗糙的,但究竟为什么会产生这种不一样的契合感觉呢?他的心跟着砰砰的跳起来,不由自主的靠近了这个人女子。
“浅桑,浅桑!”他低喃,温热的手已经攥住了浅桑的手掌,一种熟悉的感觉很快升腾在了她的心目,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一个劲的用那黑溜溜的凤眸看着面前的女孩,恨不能捕捉到这女孩的一举一动。
是的,她不是浅桑,但怪的是,她的身有一种与浅桑很近似于的感觉,那种感觉是熟悉的,但这张脸。
“王爷,奴婢是齐胜男。”她是受惊了,他这如此突兀的举动,让她立即跪在旁边,低垂粉颈了,声音在颤抖。
秋风将那颤抖的声音吹拂到了他的耳朵里,两个人都没有说多余的一个字,默契的很,他伸手将跪在地的她已经拉起来。“是本王冒昧了,真是怪,本王总感觉你和本王的一个……一个人很像。”
“王爷对王妃旧情难忘,但也要明白,王妃下落不明,那是人尽皆知的,现如今,十有八九都凶多吉少了,还请王爷您节哀顺便,再说了,世界的女子千千万,您应该能找到更好的。”
“不,不能!”他懊丧的一拳头落在旁边的竹木,竹子的躯干晃动了一下,扑簌簌的花儿落的刚刚还要缤纷了,好像一道无形之的彩虹将两个人给包裹在了央。那个修长的身影站在她的面前,是如此的挺拔,渊渟岳峙。
曾经的几多年,他们也是这样快乐的,也有过夜幕之下的诗意依偎,也有过夫唱妇随,不过都是前尘往事了,她的袍服是明黄色的,在月色,好像一尘不染的碧玉。又好像连明媚的月亮都不好意思在他的身,留下一抹斑驳的暗影。
“本王吹箫,你跳舞,你意下如何呢?”忽而,他这样建议,其实,自从来这里,她知道,自己的内心在沦陷。其实,他的温柔已经全盘的包裹住了她,明明心的城池已经逐渐的失守了,但整个人还是坚挺着。
那墨黑的头发好像一块好的墨玉,又好像黑色的瀑布一般,清流激湍落在他的肩膀,那浓密的黑色,被月光一照耀。有一管白色的发髻,耀目的放射出来一抹诗意的光泽。
他已经将随身携带的玉屏箫拿出来了,轻轻的吹奏起来,此刻,枝头的花儿好像应景一般的陨落,无声无息的陨落,现在,她不管那么许多了,好像失散了伙伴的孤雁一样,寻找到了赖以生存的温暖。
她仿佛回忆起来他舌尖的轻佻,也想起来他怀抱的温暖了,他呢,闭眼睛,轻轻的吸口气,开始演奏起来。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