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君洛萧背对着众人,所以没人能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只是奇怪台上的两个人为何忽然停下了动作。
苏紫染垂着眼帘,袖中的双拳紧紧攥起,几乎就想直接冲过去把这人打晕。
良久的寂静。
君洛萧眯起双眼凝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当她终于抬头看他的时候,他却缓缓背过身去,面朝着众人。
“本王已经输了。”
声音平淡,没有下文!
苏紫染顿时愕然不已,他为什么不揭穿自己?因为他和君洛寒是一伙的,还是因为她以前看错了这位貌似刚直的良王,其实他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众人闻他此言,皆是诧异。
“良王怎么就输了……”
“不知道啊,明明什么也没看到……”
君洛萧抬手示意众人安静:“方才那招若不是四弟手下留情,本王定是惨败无疑。只是本王背对着各位,所以各位才没有看清。”
原来如此!
只是错过了这么精彩的一幕,众人不免有些遗憾。
苏紫染瞟了景帝一眼,只见他沉着眉目微微颔首,应该是没有怀疑她,便暗暗吁了口气。
与此同时,君洛羽阴鸷的眸光扫过台上两人,薄唇几不可察地一抿,眼中透出一抹狠厉的光芒。
接下来便是在第一回合中获胜的“睿王”与炎王对阵。
苏紫染心知此人是太子一党,虽然方才看他和赵王对战时的招式觉得他并不是自己的对手,可安全起见,还是更加小心地应对,以免再出现方才那种情况。
一招一式,她都尽量不让对方直接碰触到自己的肢体,但因为是近身搏击,很多动作难以避免,再加上对手就像是故意的一样,可劲儿地想往她胸口招呼,大约以为她就是君洛寒,便想直击伤口,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暴露!
可她又怎么会让他得逞?
虽然绑着棉花、踩着木块让她的动作变得有些笨拙,可对付起面前这位王爷来,却是绰绰有余,别说击中她的胸口,他就连抵挡她快速的出招手法也显得有些吃力。
不多久,炎王便败下阵来。
睿王连胜两局,底下一片喝彩之声,只是景帝的脸色却显得有些微妙,似乎是不曾想到,又似是意料之中,眸色深邃如墨,让人根本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最后,终于轮到决赛。
苏紫染的心不由微微悬起,她知道自己是打不过太子的,她也没想赢他,只要能让他确认“君洛寒”没有受伤即可。或者说,在景帝面前确认“君洛寒”没有受伤!
开始的时候,许是君洛羽让着她,竟让她占了上风。她不免怀疑对方是想试探“君洛寒”到底有多少实力,又或者是想看看“君洛寒”伤得究竟有多严重,所以才没有尽全力。
尽管如此,她也不敢有丝毫懈怠,尽量避免以拳出击,而是用手肘和膝盖代替。
可突然之间,君洛羽就一改先前的作态,可能是已经确认了他想要确认的事,出招猛地用劲起来。背对着众人的时候,他对苏紫染冷冷一笑:“睿王,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连胜两场,果然是不简单啊!”
苏紫染似是疑惑,眼神中透着一股怔然:“太子这话是什么意思,本王何曾受过伤?”
“事到如今,你还想装?”
台下的人根本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只看到两人如今似乎势同水火、不分高下,比方才炎王和赵王对战时更为激烈。
苏紫染眉心一凝,语气转冷:“本王真的不懂太子在说什么。”
“好!既然你不承认,本宫就打得你不得不认!”
话音未落,他立刻旋身,掌心蓦地一拢,内力凝聚,趁着苏紫染背对众人时的视线死角,猛地一掌朝她胸口打了过去。
苏紫染瞳孔骤然一缩,本想以背部抵住他这掌风,可转念一想,自己此刻站在台上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确认昨日的刺客不是君洛寒,便咬着牙生生受了他一掌。
月白的身影飞出,自台上跌落而下。
台下众人顿时大惊。
一股腥甜涌上喉间,苏紫染的嘴角溢出鲜血,极少,却让景帝登时龙颜大怒。
“太子,近身搏击点到即止,你却非但下手不分轻重,还胆敢违规使用内力,真的当朕老眼昏花了不成!”
君洛羽的第一反应就是去看君洛寒,可当他意识到对方胸前没有出现意料中的血迹,心里便是一惊,立刻下了高台,跪倒在景帝跟前,眉心突突一跳:“父皇,儿臣只是一时失手,并非有意要……”
“住嘴!”景帝广袖一扬,蓦地转头看向身旁侍卫,沉声喝到,“来人,还不快睿王扶起来!”
苏紫染几不可见地勾了勾唇,强忍着体内的不适站起身来,对一旁要扶自己的人摆了摆手,旋即躬身一鞠:“父皇,儿臣没事。相信太子也并非存心要让儿臣受伤,只是求胜心切、一时手快便用了内力,还望父皇恕罪。”
“你听听,你听听!”景帝非但没有息怒,火气反而更大了,双眸森森一眯,狠狠地剜了太子一眼,“你身为国之储君,又是众皇子的兄长,却一点容人之量都没有,让朕怎么放心把天阙交到你手里!”
嘶……
众人俱是一震,狠狠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君洛羽的脸色立时一白。
然,景帝的话还没有完,下一句,更像是一颗重磅炸弹落在众人心头。
“还不如你四弟,方才与良王比试之时,虽略胜一筹,却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