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幕后黑手
夕阳的映照之下,铁剑浓黑的眉目显得异常坚毅,微黑的皮肤之上泛着点点的金光,手中那把朴实无华的铁剑此刻也反射出一道淡淡的光芒。
熊倜觉得一丝恍惚之感一闪而过,他忽然觉得此刻所面对的人并不是“暗河”集团的杀手铁剑,而似是天心庄庄主铁剑银花方宇开,这种感觉很奇怪,熊倜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有如此奇怪的错觉。
但他却知道,此刻产生如此奇怪的错觉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他此刻已毫无杀气,毫无锐气,他已很难将铁剑当成对手,所以他已没有法子去全力对付这个“暗河”集团的杀手。
熊倜虽然自信以铁剑的剑法尚不足以成为他的对手,但他忽然有了如此奇怪的感觉,铁剑便定然变得更难以对付,因为他已无法向他下杀手,而铁剑的剑法却也绝非徒有虚名。
“请。”铁剑只是冷冷地说了一个字。
熊倜却并没有动,他的左手紧握着剑鞘,目光死死地盯着那把铁剑,山间的晚风忽然吹动他鬓角的几根丝,他的心中似也微微起了一层淡淡的波澜。
铁剑一招萍水相逢当胸削来,招式虽然平淡无奇,但气势却不容小觑,剑气破风,呼啸而来。
熊倜仍未出剑,因为他知道,他的剑只要出鞘,便要饮人的血,所以他只是以剑鞘向外一挡,轻轻化解开这把铁剑凌人的气势。
铁剑的招式刚劲有力,气势不凡,每一招一式俱都直取熊倜要害,出剑的度迅疾破风,剑锋所出的剑气也令人不可轻视。
但熊倜的步法清灵诡异,追星七步施展得令人眼花缭乱,手中长剑虽未出鞘,却也拦挡刺削,招招恰到好处,所以铁剑的招式虽然招招有力,看似便要得手,却又往往又被他一一化解。
夕阳的光辉之下,衡山之巅这诺大的寺院之中,两个身影来回翻飞,金铁交鸣之声此起彼伏,这两个剑客的招式俱都精妙绝伦,两剑相交之间时缓时急,却时时刻刻都隐藏着慑人的危机。
两人直战至夕阳西下,天色已暗,却依旧未分胜负,这绝非熊倜不能胜他,而是他始终觉得这位杀手铁剑隐隐与铁剑银花有些莫名的相似,尤其是他眉目之间的神情,以及他的剑法。
铁剑原本也能够出剑更狠辣,更迅疾,但他却并非一心想要熊倜的命,而只是要在剑法上胜过对手。
他若是一心想要熊倜的命,便会只注重招式,便会在最恰当的时机,使出最恰当的招式,无论这一招如何卑鄙,如何阴险,只要能够要了对手的命,那便是最好的招式。
熊倜已看得出来,铁剑注重的只是剑法,所以他的每一招俱都光明磊落,每一剑俱都气势如虹,所以熊倜已在开始暗暗佩服起眼前这个杀手,虽然他的剑法造诣还不足以与熊倜匹敌,但他的人格却令人敬佩。
天色愈来愈暗,铁剑的额头已大汗淋漓,他的目光如炬,一半是因为他的剑法不能胜过对手,另一半却是因为熊倜不愿以全力与他应战,这是对一个剑客的羞辱。
突然之间,一道青芒一闪,暗中竟有一道暗器直射而来,熊倜一惊,却显然感到这一道暗器并非射向自己,而是直取铁剑的咽喉。
熊倜剑势一转,竟不及拦向那道暗器,情急之下左手一掌打向铁剑肩头,与此同时右手一挥间,手中长剑已连同剑鞘飞向那暗器所之处,只听“砰”的一声,一处窗户已被熊倜长剑撞出一个大洞。
紧接着熊倜身形已至,他伸手接住长剑,脚一点地便又自那大洞跃入了这处厢房之内。
这处厢房之内,另一面窗户大开,显然那人已逃了出去,但昏暗的光线之下,却有一人静静地坐在一张椅子之上。
熊倜身形一闪,一眨眼间长剑已抵住了那人的咽喉,那人依旧一动不动,但熊倜也同时一愣,他已看出那人似是一个女子,细看之下,此人正是关暮雪关姑娘。
关暮雪定是被人点了穴道,所以并不能动,也不能说话。
熊倜道:“关姑娘。”关暮雪果然并不答话,但她的眼睛已显露出又焦急又惊喜的光芒。
穴道方一解开,关暮雪便急道:“是我,熊大侠。”
熊倜道:“是何人将你劫到了此处的?”
关暮雪摇了摇头,茫然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便已坐在这椅子上了,竟也不知道我这是到了何处。”
熊倜忽然失声道:“不好。”情急之下,也不及多说,他拉了关暮雪便赶到外面院子当中,却只见铁剑已倒在一片血泊当中。
铁剑倒在血泊之中,他却并没有死,熊倜已看到他在血泊中微微抖动,那是因为他受了极重的伤,所以异常痛苦。
当熊倜将他自血泊之中扶起来之时,顿时大吃一惊,只见铁剑的半边脸已被人削去,虽然他一只手紧紧摁着伤口,鲜血不住涌出,但熊倜还是能够看得到森森的白骨。
熊倜惊道:“是何人伤了你?”
铁剑紧咬着牙,几乎是自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道:“是,我,自己。”
关暮雪看到如此恐怖的一个人,只有半边脸,另一半脸已血肉无存,白骨显露,早已骇得面色惨白,她又听到此人是自己削下了自己的半边脸,顿时失声惊叫。
熊倜也惊得目定口呆,他正要问他这是为何,却连一个字还没有说出来便已住口,因为他看到了那把铁剑之上浓黑的血液,还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