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显蹭了下她柔嫩的脸蛋,觉得怀里的妻子又香又软,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柔软的,抱着十分舒服,声音有些沙哑,笑道:“你今儿做了什么?”
严青菊心中一凛,面上却道:“也没什么,就是和姐妹们一起说说话,陪曾祖母和母亲她们聊了会儿。倒是父亲来寻我说了些话……”然后瞅着他。
纪显微微眯起眼睛,问道:“和我有关?”
严青菊轻咳了一声,说道:“父亲……偶尔会有些糊涂,请爷您别介意。”
然后便将父亲严祈安寻她的事情和他说了一遍,事情莫不过是镇国公府的人撺掇着严祈安这位岳父和纪显对着干,而严祈安又是个耳根子软、容易相信别人的,所以才会有今儿这一遭,可惜当他面对可怕的女婿时,很快又软了。
纪显漫不经心地听着,对于岳父严祈安,他没有什么好感,也无甚恶感,所以听听便罢,没有放在心上。捏着她柔软无骨的手把玩了会儿,纪显方道:“你今儿可有和端王妃说了那事?”
“……说了。”她抬头静静地看着他,目光平淡。
即便她的目光再平淡,但她天生一副柔弱生怯的长相,男人看一眼便要心软了。纪显明显也有些心软了,他本以为自己是铁石心肠之辈,但是自娶了这个妻子回来,其他女人没法再入他的眼不说,渐渐也会顾忌起她的感受。
“说就说了,反正也算是卖端王一个人情。”纪显随意地道。
严青菊有些惊讶,很快便想到了什么,眼神开始发亮,伸手抓住他的大手,小心地道:“爷可是有什么对策?”
纪显嗤笑道:“何需要什么对策?张阁老致仕后,沈正仲和柯怀惠两党竞争首辅之位,无论他们做得再多,没有皇上点头,也无济于事。”然后又笑了起来,“只是没想到沈正仲的心那么大,连皇子也敢下手……不对,他背后一定有人,就不知道是哪位皇子了。”
严青菊默默地听着,即便她已经琢磨出来了,但听他道来,仍是让她有些吃惊。
纪显发现她沉默而了然的目光,心中略为惊诧。
自从成亲起,这女人给他的感觉一变再变。起初他以为自己娶了个胆小鬼回来,只有一两点可取之处;等成亲几日,却不想是个惯会借势的女人,将砚墨堂上下都收拾了一遍;然后以为她不过是个对后宅有些手段的妇人,却不想她闷不坑声的,便将他的底给摸了个七八分,甚至能从一些蛛丝马迹,便能将朝堂上的事情琢磨个几分,只可惜因为局限在内宅中,眼界有限,若她身为男儿,恐怕不得了。
哎呀,娶了个脑袋好使的女人回来,让他感觉到十分危险呢。不过,却也感觉到有些兴奋,突然生起一种冲动,想要看看她能做到哪种程度!
纪显用粗糙的指腹蹭了蹭她柔嫩的面颊,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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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端王府后,阿竹由着丫鬟帮忙褪下满头首饰,然后卸妆净脸,重新换上一身比较宽松的居家服,喝着解油腻的清茶,感觉终于活过来了。
陆禹口里嚼着茶叶,端详着阿竹的脸色,挥了挥手让丫鬟们都退下后,将她搂到怀里,捏了捏她的下巴,亲昵地笑道:“今儿回公府不高兴么?”
阿竹诧异地看他,说道:“臣妾没有不高兴啊,王爷怎么会这么说?”难道她是这么藏不住心事的么?
陆禹但笑不语,他对她观察得太入微了,但凡她一丁点的情绪波动也逃不过他的眼睛。这样的专注观察,显得有些可怕,连他自己回想起来,都有些心惊,自然不愿意说出来让她知道。
所以,并非是阿竹隐藏的功夫不到家,而是某位王爷对她的那种注意力太过专注可怕,仿佛要将她锁在眼瞳里,带着一种无人能察觉的可怕的撑控欲。
阿竹见他微笑,也没有剜根究底,等他嚼了茶叶,便端过一旁的盂盆让他吐了茶叶后,重新倒了杯茶给他漱口。见他脸上虽然有些红晕,但也没有醉态,阿竹放心了许多,方道:“今儿回公府和四妹妹聊了会儿,从四妹妹那儿得知一件事情。”
“哦,是什么。”陆禹懒洋洋地倚靠在引枕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聊着天。
阿竹也不瞒他,轻声道:“听四妹妹说,年前沈阁老几次请镇国公世子去醉仙楼喝酒,还特地邀请纪显一起开银楼搂钱,听闻并不需要世子出资,却给他三成的分成。”
陆禹端茶抿了口,神色淡然。
阿竹看了他一眼,继续道:“四妹妹还说,镇国公世子好像发现腊八节那日袭击秦王的幕后指使者与沈阁老有关。当时镇国公世子无意间发现了京郊外的一个庄子,曾有刺杀秦王的刺客进出,他派人打听许久,才发现沈家曾有仆人秘密接触过那个庄子。”
陆禹的手搭在大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听完阿竹的话后,便道:“这事我知道了!”摩挲了下她的脸庞,面上带着微笑道:“纪显是父皇的人,不过他是个聪明人,会知道如何选择对自己更好。”
阿竹听得眼睛一亮,意思是纪显可以相信了?
“不过也不必太相信他,他狡猾着,拿虚假的情报来转移京中的视线也不一定。沈正仲为了内阁首辅的位置,这几年来准备许久,断然不会留下什么把柄给人抓,纪显本事再大,也抓不住那老狐狸的尾巴,估计只是怀疑罢了。而且他还有个孙女在秦王府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