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洋教了,而且是长老了。自由党说都是很虔诚的人,耶稣我也知道一些,不让做这些勾当的,他欠我的,就应该给我啊。怎么能坏加坏,恶更恶呢?”

易成和方秉生对视一眼,眼里都是嘲笑,方秉生冷笑道:“刚刚您还说基督教是邪教呢,怎么突然又靠起这邪教了呢?”

“入邪教是欺师灭祖这毫无疑问,是愚蠢,不过这伙蠢蛋信了之后,人倒是还不坏,可靠多了。”潘近星悻悻的说。

易成凑过来叫道:“不管怎么说,对方正策划对你动手,你要有防备啊。不如住到我们火车站去,我们给你找记者采访,给你发头条,只要你有我们保护,加报业宣传得广为人知,张其结他们不敢动你一拇指头。”

方秉生也把脖子伸得更长,问道:“听说你有个人证的地址,在哪里?告诉我们,我们立刻派人去保护他!”

“已经采访我了啊!”潘近星看起来有点被说服了,但是貌似作为华工在美国没机会报纸,宋国一份小报采访了他就觉的满足虚荣心了,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接着他想了想说:“你说的也有道理,没了人证,我口说无凭:人心诡诈不可不防,唯一一张地址我交给李记者了,不过我已经把地址记在心里了,拿笔来,我给你写下来。”

方秉生和易成同时手忙脚乱的摸口袋,掏出铅笔和笔记本交给潘近星。

潘近星拿过铅笔作势欲写,突然停住不动了。

“怎么了?”易成叫道。

“写啊!难道提笔忘词了?没关系!慢慢想!”方秉生握拳大叫。

潘近星提着笔不动,眼睛却看着笔记本前面的桌面,好像在想什么,保持这个姿势好一会,他突然笑了笑,把铅笔“咚”的一下扔在桌子,大大咧咧的说:“忘了!记不起来了!”

“什么?!那赶紧想啊!”方秉生和易成同时大叫起来。

潘近星被吓了一跳,看了看急不可耐的两个人,接着“噗嗤”一下笑了起来,说道:“你们夷宋信洋教信傻了。”

说罢在呆若木鸡的两人面前咳嗽了一声,叹了口气,拿起报纸和雨伞,竟然站了起来作势要走。

“哎,潘先生,您什么意思?”方秉生仓皇的站起来,一手撑在桌面,一手拉住了潘近星胳膊衣服。

潘近星一抖胳膊摆开了方秉生的手,转身看着目瞪口呆的两人冷笑着说道:

“告诉你们?告诉你们什么!

这是我和张其结的私人恩怨,而你们和张其结是你死我活的两党!

我只想拿回自己的钱,但你们想整死自由党他们。

你们整死张其结,我找谁要钱?

即便我和你们合作,说不定也会激怒自由党,自由党可是兄弟军火主持,那伙卖军火的匪徒在福建都闻名遐迩、厉害得很,清国大人都不敢得罪他们!要是那个郑阿宝怒了我,张其结就算有心怕是也不敢给我了!

当然了,要是张其结和我撕破脸了,我再来找你们。

心甘情愿的来找你们。

现在是井水不犯河水,你们选你们的举、杀你们的马,借你们的东风,张其结才害怕,我才方便拿回自己的钱,越多越好!

这件事里,你们是东风,张其结是曹是诸葛亮,有了东风才能火烧赤壁,你们东风不能给我9万宋元和美金?你们又不欠我的。

再见!”

一席话听得民主党两位大佬不知道说什么好:这王八蛋竟然对这事琢磨得这么透,借着自己的力量,却又不打算投靠。

潘近星说完面那些,低了头,喃喃自语道:“民主党都信了,也许我应该给他要20万,对!20万!他这个夷宋杂役回国都能这么成功,太不像话了。”

易成想劝,但看潘近星那咬牙切齿、志在必得的表情,知道对方这清国小老头不可能改变想法了,他犹豫了一下,说道:“潘先生不相信自由党都是匪类也就罢了,但是何不给我们人证地址呢?您不是已经给过一个记者了吗?反正都有人知道了,再给我们又怎么样?我们可以找报纸找官府,让东风吹得更旺。”

潘近星冷笑一声,用手指指着自己胸口说道:“其实我都有点后悔给那记者了,不过谁叫他们都不信?!而且我告诉了记者又怎么样?十年前,张其结侵害的是我!不是那个人证杂役!是受害者说的话可信,还是旁观者说的可信?什么都可以谈!要是张其结开价符合我的心意,我可以当众翻脸不认那晚的事情!比如,我可以说张其结和我是在美国的老朋,我压根就是借贷给他!要是张其结卑鄙无耻,就别怪我让他身败名裂了!总之一句话,张其结苦苦积累起来的名声掌握在我手里,而不是在一个人证手里!”

说罢不理惊骇的两人,转身就走,这时候,门恰好开了,笑容满脸的伙计端了好大的盘子进来,面是这个茶楼最好的茶和果品,因为准备这个浪费了时间。潘近星微微侧身闪过伙计,顺手从里面抓起一把荔枝,掖在西装兜里继续朝外走。

临到门口时候,他又转身对易成和方秉生叫道:“一个挖坟的,一个卖锯末的,要是我是选民,我指定不投你们民主党的票!哼!”

说罢扬长而去。

里面的方秉生咬牙切齿的对满脸铁青易成叫道:“也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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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态提示:215 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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