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初坐在马桶上睡着了,绝对不是故意的,只是摆弄了一下手机,发了个短信给左婵,问她情况是不是还好。
然后就巴巴地坐在马桶上等着左婵回消息过来,等着等着,就脑袋一点一点地打起瞌睡来,再然后,索性就睡着了。
程柯手指捏到钥匙上的时候,也想过是不是不太好,毕竟姑娘家家在解决生理问题,多少会尴尬,他甚至能够想象得到温言初如同红绿灯一般噔一下就红起来的脸。
只是转念一想,里头是自己老婆,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不止一次了,也就没了顾虑。
轻轻咔哒一声,用钥匙开了洗手间的门锁。
洗手间里头安安静静的没什么声音,程柯其实也没直接将门大打开,稍稍推开一道缝就准备叫她一句。
甚至也做好了迎接她惊叫或怒斥催赶的准备,但是还没来得及出声,就听到了里头细细的声音,唔,那是一种呼吸声,听上去略有些奇怪。
细听,应该是呼噜声吧,细小的呼噜声。
程柯觉得自己哪怕没把门大打开也能够猜到里头是怎样的场景了,无奈地轻轻叹了一口气,有些哭笑不得。
门推开就看到了温言初坐在马桶上垂着头打瞌睡的模样,细小的呼噜声很显然就是从她口中发出来的。
她裤子都没提好,好在打底衫够长,所以从这个侧面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一小截白花花的大腿。
程柯站在门口想了很久,觉得自己都没办法找到一个她不尴尬的出场方式,在这样的情况下。
于是,只能够重新将门拉上,走到客厅去,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听着洗手间里头传来她的电话铃声,伴随着的一声带着慌乱的低呼声。
程柯将手机贴在耳边,还在等着她接听电话,连台词都准备好了:你是掉到马桶里了吗?马桶公主?还是睡着了?
只是却一直都没等到电话那头接通的声音,并且没过一会儿,电话里头冰冷的女声就传来了,“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他眸子眯了眯朝着洗手间的方向看过去,分明听到与此同时里头传来的那声惊呼。
程柯猜到了一个可能,并且一般情况下,就他的智商和逻辑而言,猜出来的结果,通常很容易会是正确的。
这一次也不例外。
言初怔怔地看着竖着扎在马桶底部水孔里头的……自己的手机。
一瞬间有些惆怅,眉头也紧紧皱起来了,屋漏偏逢连夜雨,恐怕就是这个意思,言初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倒霉了。
不过就是电话响了吵醒了自己,这才发现自己不过就是尿个尿,竟是坐在马桶上睡着了,一惊之下慌忙提了裤子站起来,手一个没抓稳,手机就……
不是没想过捞起来洗洗,找个吹风机吹吹还能用,只是马桶里面澄明的黄色液体,基本上是将整个机身浸了个透彻。
“嗷……!”懊恼地低吼了一声之后,温言初直接伸手按了冲水的钮,只听得马桶水箱运作的声音,很快,就看到手机从躺在澄黄的液体,变成了躺在透明的液体里。
言初这才赶紧找了张纸匆匆包了自己可怜的手机,小心翼翼地摆在了洗手台上,看着已经从开机变成关机了的黑下去的屏幕。
温言初知道,抢救回来的机会或许不大。
几乎能够听到钱包瘪下去的声音,要知道这台手机她才用了半年都还没到呢!
程柯走到洗手间门口,听着里头又发出一声可怜兮兮的哀嚎声,伸出修长的手指,关节屈起,在洗手间门上轻轻敲了敲,“怎么了?人掉马桶里了?”
说完这句没多久,温言初就直接过来拉开了洗手间的门,当然,原本反锁着的门怎么忽然没反锁了这一点,她很迟钝的没有发现。
门一开,就看到她垂着头懊丧的模样,嘴微微地瘪着,嘴角向下耷拉,看上去有些可怜巴巴的,让人于心不忍。
“我倒希望是人掉进马桶,这样就不用损失一个手机了。”温言初声音里头说不出的无奈,头朝着里头偏了偏,指向洗手台上放着的已经黑屏,疑似寿终正寝的手机。
她朝着里头偏头,所以没有注意到程柯脸上一下子忍不住的笑容,等她再转眸看他的时候,男人的脸上又是一如既往的一派淡然自若了。
其实,明明心情是很不好的,程柯很清楚,每次收到那个匿名的包裹,收到里头寄来的一件一件不断提醒他自责和内疚的遗物时,他都是心情不好的,有时候情绪持续一天甚至两天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在美国的时候,连容枫也习惯了这件事情,甚至还戏谑这是一年一次的大姨夫来了。
可是现在,就只需要温言初的一句话,甚至一个表情,心情就能够变好起来。
程柯走上前去,看了一眼黑屏掉的手机,眉头微微皱了皱,侧目看着温言初,目光中有了促狭,似笑非笑地问了她一句,“沾上了什么不明物体?”
温言初一愣,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脸颊上的酡红倒是越来越深了。
“那沾上了什么不明液体?”程柯追问。
温言初默默点了点头,只停顿了片刻,又赶紧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只是!已经……已经冲干净了……”
声音到最后都变得微弱起来,程柯听得有些哭笑不得,谁不知道手机进了液体,先拿纸巾把液体都吸干,然后把听筒孔和话筒孔还有主板和外壳的夹缝里头的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