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够牛逼啊……振臂一呼,全校有一半学生拥护他,那天你也在场吧,我估计他要成为好多女生心目中的梦中情人了,呵呵,别的不说,反正司慕贤是死心塌地追随他了。”刘翠云笑着道。
“谁稀罕。”王华婷道了句,漫不经心地洗浣着衣服,没注意自己的肥皂打了搓石上了。
窥得了团支书的心思,刘翠云心里暗笑着,却不往下揭破了,隔一会儿,反倒是王华婷按捺不住了,问着刘翠云道:“翠云,你知道那位左熙颖,就是给咱们讲哲学的那位左教授的女儿……和他?”
语焉不详,不过刘翠云已经猜到支书的意思了,要说离那三位最近的,也就她了。笑着回道:“我也不太清楚,我听慕贤说,他们是在漳泽水库钓鱼时,遇到左教授父女俩的,左教授这位美食家不知道怎么就误打误撞到响马寨单勇家吃饭去了……再后来那天听讲座你看到了,单勇放胆就去追她了……奇怪了,好像还追上了,听慕贤说,单勇骑着电动带着左大小姐逛了潞州市一天呢。”
刘翠云看来知道的也不全面,不过足以让王华婷嫉意已生了,有些条件太优越的女人对百依百顺的异姓已经没有感觉了,王华婷说起来就属于这一种,单勇带领众哥们翘课、打架、静坐、闹事,这么风光四射的人想低调都难,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那风光已经射到了这位乖乖女的心里,刘翠云几句激得王华婷鼻子哼了哼不屑道:“他吹牛你们也信。你可能不了左家的背景吧?左南下虽然是个教授,可他的大女儿左熙蓉是天脊铝锌化工的董事长……要不凭什么人家回家乡看看,市里领导都出面迎接呢。”
“啊!?这么大来头。那单勇岂不是一步登天了?”刘翠云八卦了句,王华婷反问着:“你觉得可能么?要登天还回乡下干嘛?”
“那倒也是。”刘翠云又道,想想单勇和雷大鹏再加上司慕贤,几乎还没有脱去顽童的胚子,不是寻思着吃就是变着花样玩,还真是连微乎其微的程度都达不到,这么一想又说道:“也许就是玩玩吧,他们几个可比谁都会吃会玩,谁和他们在一块都误不了嘴。这不又是逮麻雀开胃呢。”
“这几个,走到那儿都是害虫。”王华婷评价了句,好不懊丧。既管不了这几只害虫,也让某一位害虫喜欢不上自己。
那点小小的心思当然瞒不过刘翠云,思忖了一会儿,刘翠云轻轻说着:“华婷姐,我觉得你是不是太封闭自己了。”
“没有吧,我参加公益活动不比谁多。”王华婷道。
“我不是说外表,而是说心里……”刘翠云道,看着支书愣了下看着自己,于是把心里好长时间没说的话说出来了:“其实你和他一样,都是表面上风光无限,背地里却是心里孤独,你又是团支书、又是学生会主席,在学校里比那个女生都风光,但真正关心喜欢你的人,除了父母,你觉得还有其他人吗?……单勇也是,狐朋狗友成群结队,一嗓子能招一个连队,可真正有了事,承担的却是他自己一个人,就雷大鹏闯祸他都替着顶缸,他其实比谁都孤独,你没看自从学校出了那事,他的话越来越少吗?”
这一句,好像说中了王华婷的心事,无数个孤寂之夜的辗转反侧,也许正是那种缺乏温情的关怀的感觉,那么,他也是这个样子吗?如果都是这个样子,那生活该有多么的悲剧!?反观刘翠云,或许相貌平平,出身平平,比王华婷这类优秀的更容易感觉到幸福,比如此时,就幸福地给司慕贤洗着衣服。
想了很久,直到把一盆的衣服洗完,沉默的王华婷在回来的路上拉着刘翠云说了句:“谢谢你,翠云,要不是你,我都发现不了,我其实连自己都不了解。”
话很真诚,两位女生会心一笑。两人说说笑笑,回了到校园,搭起了衣服,天色却是已经渐渐地晚了,放下盆时才发现不对劲了,静悄悄的,两人相携着到了厨房时,愣了。那三个害虫都不在,班长丁一志正烧着看着炉膛,炉膛里生得火旺旺的,这情形让两位女生哑然失笑了,王华婷诧异地问:“他们呢?”
“打鸟去了。”丁一志道。提醒着二位:“饭在锅里,给你们留着呢。”
“那你这是……”刘翠云也奇怪地问,班长可是位君子不近庖厨的人。
“他们安排我生火开水,白吃了这么多天,我也不好意思不干点活吧。”丁一志道,很稳重,稳重的被那三位指挥着干活了。
两位哭笑不得了,草草吃了饭,出门时,天已经黑了,两人却不约而同的顿下脚步了,刘翠云笑着唆导着:“要不,咱们看看去……你别看雷大鹏高低斜眼,那打弹弓可准了,系主任王主任家玻璃就被大鹏打过一回,那可是在八楼啊。”
“啊!?”王华婷哭笑不得了,可还不知道这个傻瓜有这本事,刘翠云又爆着料,这几位钓鱼、逮王八、熏獾,甚至还寻思过炸野猪,那本事大着呢。越说让王华婷越觉得惊讶了,再说就凭那只小小的弹弓,能打几个麻雀够这几个草包吃。
说着聊着还真出了校园,到村里找人去了,连问了几个村民,倒也有看见那三位了,直指着村高头破庙里,说是看到三人上去了,此时天色渐黑,两人循着叽叽喳喳的麻雀声音向山上走来,庙前有棵老槐树,几个人合抱粗细,也不知道几百年的历史了,每天天将黑的时候,那聒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