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原本眼底有吟吟的宋清如却忽然敛去了面上的喜色,眉头微锁,目光移到她的身侧,梁以正感疑惑之时,头顶却传来熟悉的男声。
“你眼光真是不错。”程颐不知何时立在了梁以的身侧。
“你怎么在这里?”梁以心底的喜悦一时被冲淡了三四分,她皱着眉,欲远离身旁的程颐,无奈人潮拥挤,她越是想离开程颐的身侧,人群越是将她挤到他身边。
程颐似是瞧不见梁以眼底的嫌弃,伸出手将人群隔离在梁以身外。
兰英仍旧随着人流追逐宋清如的队伍,对梁以这边的状况全然不知,真是完全靠不住。
人们只当宋清如忽然肃穆的神色是因为鞭炮的喧嚣,却不知宋清如握紧缰绳的手收得极紧。
马儿被牵着往前走,他只能顺着人群,渐渐走远。
“你放开我。”梁以感觉自己的身子与身旁男子贴得极近,浑身都感觉不舒服,欲离开男子,对方看似是在保护自己的手却将自己牢牢禁锢在他身边。
“我可从未拦着你走,只是你看这可是人潮的涌动将你留在我身边的。”程颐的声量不大,只是近在梁以的耳畔,她听得十分真切。
人群随着游街的队伍前进了许多,梁以这边的人也少了许多,她却还是感觉到被紧紧搂住的腰间上的力道。
“现在人都走了,你可能放开我了?”她面上又羞又恼。
“你适才误会与我,我这是在告诉你,这才是拦着你不让你走的样子,我刚刚可真的是无意为之。”程颐轻笑一声,抬头目光与被人群簇拥着向前的宋清如一瞬交汇,眼露狡黠。
梁以努力试图拨开程颐困在她腰间的手,却无奈力气悬殊,竟然无法撼动丝毫。
“你要做什么?!”梁以气急,欲转身怒视身后男子,却输于低其一头的身量,只能任由对方的气息起伏在自己的头顶。
“这宋公子得了文状元,你便开心不已,你未婚夫我可是当年的武状元,你怎么不也高兴高兴。”游街的队伍也只剩下一片红色在余光里。
梁以闻言,面露绯色,又是气急。
“你在胡说什么?快放开我。”梁以盼着兰英赶紧敲完热闹来解救自己。
还未等她瞧见兰英溜去了哪里,梁以忽然感觉腰间的力道松了开来,还未来得及庆幸,手腕处一紧,身子紧接着被程颐拉拽着,离开街道,走向巷子里。
“你要去哪里?放开我!”程颐拽住梁以手腕的力道极大,梁以只感觉自己的手腕像是被铸铁牢牢焊住,身子也似一片轻羽,被控制地毫无摆脱的能力。
“你干什么?”走近巷子,梁以还未来得及立定,背后一冷,眼前男子的气息将她牢牢固定在巷子里一面砖墙上。
程颐今日未穿官服,依旧是玄衣加身,其实他是极其适合穿玄色衣衫的男子,因他肤白如玉,眉眼微挑,薄唇红润欲滴,双目不怒自威。
“那日你被我友人所伤,我可是十分担忧,可是宋清如那厮将你藏的极好,我便寻不得,不了今日能见到你,我也是十分欢喜。”程颐充满磁性的声音扑在梁以耳畔,梁以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我没没什么事,你能否放开我说话,这个姿势甚至怪异。”这程颐也不知是着了什么魔,往日看起来也是正人君子的模样,怎么如今变得如此轻浮。
“如何怪异?那宋清如与你日日相处,他莫非没有用如此姿势与你说过话?”程颐眉眼带笑,声音却有着一丝捉摸不透的凉意。
“你胡说什么?!他可与你不同,不会如此强盗做派。”梁以闻言也羞恼不已。
如果可以,她真想一拳打在眼前人讨人厌的桃花眼上。
“那他可真是君子做派,无奈我可真与他不同。”程颐身子压得近了些,他低下头故意在梁以耳畔呵着气,欣赏着梁以越来越红润的脸色。
“放开我!”梁以努力挣扎,只是挣扎得越厉害,身上的禁锢越深。
“你到底要做什么?”梁以怒极,声量都拔高了几度。
程颐见她真是恼了,才轻笑一声,慢慢将她放开来,只是抓住她手腕的手仍旧没有松开来。
“你那丫鬟被我请去喝茶了,片刻便会回来,至于宋公子,怕是一时片刻无暇顾及于你,我愿与你好好聊一会,不知你可愿意?”通篇都是有礼的话,只是从程颐的薄唇中吐出来,却一丝客气也无。
“你把兰英怎么了?!”梁以大急,眼前人的手腕她略有了解。
“此刻应该还活着,不必担忧。”程颐低声道。
“活着?这是什么意思?你究竟找我何事?她与你无冤无仇,你莫要伤害她!”梁以只道兰英是凑热闹走远了,没想到居然被程颐挟持了。
只是他挟持自己的侍从是为何?
“倒也无甚事,只是觉得下月初十是个好日子,我们二人自定下婚约便一直拖延至此,不妨选个好日子定个亲,如何?”程颐真是一幅商量的口吻在说话。
只是听在梁以耳里,却是如闻惊雷,一时间双眼瞪得滚圆,满脸的惊诧。
“我不是与你说清楚了?我不愿嫁你,你也对我毫无情谊,你若真想要成婚,便去寻那红袖还是溋袖的,她可乐意之至,何必特意找我耗费时间。”梁以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老虎般,一脸的反感。
“你怎知我对你毫无情谊?”程颐拉扯梁以的手臂,将她的身子拉近眼前,仔细瞧着她眼底的眸光。
梁以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