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暄不回答,只叫连小天开车。
就在不久前,连小天接到齐暄的指示,所以他启动汽车,一路驶向目的地。
街边霓虹闪烁,五颜六色的灯光映在车窗上,形成迷幻般的抽象图案,一闪而过。
罗赛透过车窗,欣赏道路两旁的景色,快到目的地时,他不由自主地嘴角微扬,猜出了他们要去的地方。
果然,连小天将汽车停在一栋二层小楼前。
那栋小楼是典型的俄式建筑,淡黄色的外墙,拱门式的窗户,最顶端有一个洋葱头式的拱顶,举头看去,浑圆可爱。
连小天完成任务,便按照齐暄的吩咐,留下他们,开车走了。
罗赛站在楼前,用手背碰了碰齐暄的胳膊,笑道:“你怎么想起来带我来这儿了?是不是被绑架的经历太过难忘,准备再回忆回忆?”
这栋小楼,正是齐暄第一次见到罗赛的地方。那日岳心将齐暄迷晕之后,就是带到这里。
那次绑架令齐暄永生难忘,它彻底改变了齐暄的生活轨迹,如果不是那次被劫,他也不会认识罗赛。所以说,这里既是他的痛苦所在,也是他的福地。
“这是我第一次遇见你的地方,当时我对你的印象不是很好,没想到后来我们能成为朋友。”
齐暄面带倦意,立在夜风中,视线落在二楼的一扇窗口,那个房间应该就是他被关押的卧室。
“想不想进去看看?”罗赛来了兴致,笑着走到一楼一扇窗前的石台前,挪了挪摆在上面的一个花盆。尽管花盆里面的花朵已经枯萎,但是花盆下面却藏着好东西——门钥匙。
其实,这栋俄式小楼是猫影会的一个情报站,猫影的兄弟们偶尔会聚在这里开会。平时会有一位他们雇用的阿姨来收拾房子。兄弟们有时也会过来住宿,为了方便,就在花盆下面用胶布黏了把备用钥匙。
罗赛用这把钥匙打开门,招呼齐暄进去。
被冷风一吹,酒劲儿渐浓,齐暄跟着进来,揉了揉太阳穴,用不太清晰的目光在屋里扫视一圈。他瞅见楼梯,笑了笑,走了上去。
来到二楼的卧室,他轻轻把房门推开,只见屋里的摆设同他被绑架那天一样,除了一张大床,再无其他家具。印有花纹的墨绿色窗帘仍旧垂在窗前,成为这屋中唯一的一抹亮色。
“一点儿都没变。”齐暄笑道。
罗赛走到窗边,抬手拉开一半窗帘,望向夜晚的街道。回想当时的场面,就连这道路边的景象,都好似没有半点变化。
齐暄走到他身后,将手搭在他的肩上,温热的额头则出乎意料地靠在了他的脑后。
罗赛被这过分亲密的举动弄得慌了神,想要转身,却又害怕回身后,看见齐暄的脸。他担心自己没有能力应对这个男人。
“是不是累了?我送你回去。”
罗赛说着,鼓起勇气,试着转过身。可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齐暄一把推到墙边。
两人四目相对,对彼此间过于近的距离感到既恐慌,又舒适。
齐暄一手按在墙上,一手紧紧握住罗赛的手臂,把脸凑到罗赛的耳边,轻语道:“我不累,我想再待一会儿。”
“你喝醉了,别逞强,回去吧。”罗赛尽可能地平复自己的情绪,提醒道。
怎奈齐暄根本没有要走的打算,而是越靠越近,整个身体都朝他贴了上去。
“罗赛,”齐暄微睁着眼,开口道:“我喜欢你。”
罗赛听后一惊,心中慌作一团。要么是酒后胡诌,要么是酒后吐真言,不管是哪一种,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离开这间充满男性荷尔蒙的屋子。
“我送你回去!”罗赛语气坚定,同时用力推开挡在身前的齐暄,可是又被齐暄给按了回去。
“我喜欢你!我爱你!要怎样你才相信?”
罗赛看着情绪激动、浑身颤抖、眼眶微红,声音已经有些哽咽的齐暄,说道:“我相信,齐暄,我信,但是我们真的应该走了,有什么话我们路上说。”
此时的齐暄已经顾不上罗赛的言语,他再次发狠将身体紧贴在罗赛身上,将双唇凑近罗赛脸侧,只差几毫米就能亲上他的脸。可是齐暄故意停下来,伸手抓住罗赛的蝴蝶领结,发力将它扯了下来。
罗赛感到大事不妙,他已经被这个男人撩得难以自持。大脑还在控制范围,可是他的身体俨然诚实地有了反应。
齐暄的气息在他的肌肤上慢慢向内渗透,脸上的毛细孔似乎都在瑟瑟发抖。
“我们不能——”罗赛双唇微张,话说到一半,两片唇就被齐暄的唇给堵住了。
这一吻好似蜻蜓点水,短促且轻盈,却给两人带来触电般的感受。
罗赛神情隐忍,紧闭双唇,再次尝试将齐暄推开。他知道再这么和齐暄耗下去,他会疯。
而齐暄寸步不让,拦在他身前:“哪怕还有一点理智,我都不会这么做。罗赛,我控制不了自己,我爱你!”
罗赛凝视着齐暄荡满泪光的眼,觉得自己很残忍,他不想伤齐暄的心,但他无法说服自己留下来。在他脑中,有个声音在提醒他,要冷静。
“我们是朋友,是兄弟,越界的事,不能做!”罗赛训斥道。
齐暄强忍住快要决堤的热泪,咽了咽口水,嘴角努力挤出一丝笑。
“抱抱我,好吗?”齐暄哀求道:“在我们走之前,这是最后一个要求。”
能从齐暄这样一个自诩不凡的男人口中说出如此可怜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