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头,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恭谨道:“王妃恕罪,都是老奴手脚太慢。”
徐灿灿笑了:“等我去别庄看看再说吧!”
紫湘见徐灿灿一直不搭理自己,这时候便“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扬起满脸哀怨的脸看着徐灿灿:“王妃!”
徐灿灿听她跪下去发出的那一声“噗通”,在心里替她害疼,脸上却是淡淡的。
紫湘膝行到书案前,仰首看着徐灿灿,瘦得脱了形的脸上满是泪水:“王妃,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求您原谅奴婢吧!”
徐灿灿见她如此做作,心生厌恶,便叫了声“碧云”,示意碧云扶她出去。
紫湘见徐灿灿这样,便直着脖子道:“王妃,您不原谅奴婢,奴婢不想活了!”说罢,她的头便往书案腿上撞去。
碧云这时候已经走过来扶她,见她寻死觅活,便在梁嬷嬷的惊叫声中伸腿挡了上去。
紫湘一头撞在了碧云的腿上,忙退后一些欲再撞一次。
朱颜过来和碧云一起制住了她。
到了这个时候,紫湘还口口声声:“王妃,您非要逼死我么?您非要逼死我!王爷知道您逼死了我,他会怎样看你?”
碧云和朱颜拖着紫湘便要出去,徐灿灿却抬手制止了她们。
她稳稳坐在椅子上,挺直背脊居高临下看着头发散乱满脸是泪的紫湘,压着声音道:“紫湘,你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莫说我没逼你去死,就算我逼你去死,你又能怎样?”
徐灿灿嘴角带上了一声冷笑:“我就算现在命人把你活活打死,你又能怎样?”
紫湘呆呆地看着她,仿佛从不认识徐灿灿似的。
梁嬷嬷早在紫湘撒泼的时候便跪在了地上,此时也惊异地看着徐灿灿:原来阿琛新娶的王妃如此狠毒?阿琛知道吗?姐姐泉下有知,该多伤心啊!因为姐姐当年的情分,阿琛一直对我们一家照顾有加尽量容忍,没想到王妃却不卖我们的面子。
朱颜和碧云见的多是徐灿灿像个包子的时候,此时见她不再包子了,顿时又惊又喜,眼神带着崇拜看着徐灿灿。
徐灿灿发了一顿脾气,总算好受一些了,冷冷道:“我最讨厌别人用死来威胁我!碧云去找傅杨,让他去禀报王爷,就说我要去别庄看看梁嬷嬷迎接王爷的准备!”
又道:“绑了紫湘,塞了嘴,把她也带上!”
碧云答了声“是”便退了下去。
梁嬷嬷的脸有些白了。
她仗着死去的姐姐是王爷的奶娘,为了救王爷死了,见王爷派的人是傅柳的弟弟傅椿,想到傅柳如今的得意,她便倚老卖老故意敷衍了一番,没有认真去收拾。
此刻见王妃当即去看,她不由慌张起来,忙跪下道:“王妃,时间实在是太仓促了……”
徐灿灿笑了:“王爷和我是一体,我去看看我的别庄,难道还不成么?”
梁嬷嬷不再说话了,在心里默默思索着对策。
她刚要退下,便听到碧云带着戏谑的声音:“咦?梁嬷嬷去哪里啊?还是引着王妃去别庄吧!”
演武场上骑兵分成了七个方队,正静候着傅帅的指令。
傅予琛同玉明立在高台上,商议着临战战略。
傅予琛抬头看着分成七个方队的骑兵,默默考虑着即将到来的红衣大炮安放的位置。
英和造好大船,护送陈苏华的商队出海,向巨商陈苏华借了一笔巨款,从西洋人手中买来了二十座红衣大炮。
英和本来就预备押着这二十座红衣大炮前往京城,接到傅予琛洛阳集合的谕令,直接便转向西往洛阳而来。
玉明虽然私下里没个正形,可是遇到正事却非常的认真靠谱,此时他也在思索红衣大炮在战阵中摆放的位置。
傅予琛沉声道:“等英和到了,好好计算射程,再安排具体的位置吧!”免得作战时误伤了己方士兵。
玉明点了点头:“大帅所言甚是!”
傅杨来到演武场,在后台把王妃写的纸条交给了观雪,让他递给王爷。
傅予琛看到纸条,便道:“让水寒跟着扈卫王妃。”
徐灿灿如今跟着他住在军营,实在是有些不方便,尤其是他身边有玉明这样略见个平头平脸的人就要盯着看的人。他原本的打算便是让傅楠和梁嬷嬷收拾好洛阳别庄,先把徐灿灿留在这里,等他在肃州安顿下来,再派人来接徐灿灿。
现在让徐灿灿去看看,安顿在那里也好。
观雪低声道了声“是”,悄悄退了下去。
玉明在一旁看到了徐灿灿的字迹,发现她的字迹肥软可爱,觉得很有意思。
徐灿灿既然预备去别庄,便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傅杨得了王爷的谕令回到大营,发现水寒已经带着二十个卫士牵着马候在辕门外了。进了军营,他又看到莳花同车夫赶了王妃的马车候在大帐门口。
傅杨不禁一笑:王妃看来是铁了心要去别庄了,不等王爷的回音就命人做好了出门的准备。
梁嬷嬷乘坐的马车在前,徐灿灿的翠幄蓝绸车在后,由傅杨和水寒一前一后簇拥着出了大营,沿着大路朝东而去。
碧云把车帘拉来了一条缝,凑上去往外瞄了一眼,回头笑着告诉徐灿灿:“王妃,外面不过是些冬日景象,没什么可看的。”
徐灿灿含笑道:“把车帘再拉开一些,容我也看看!”这些土地都属于洛阳别庄,路上哪里有什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