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萧烈便寻了人去打听宁城里谁家昨日出殡,终究是没有查到什么蛛丝马迹,便也不了了之了。
这边姬风冥和聂仙失去了白灵这个诱饵,只得重新寻了对策,从探子传回来的消息里,萧烈若是一日不寻得白灵,好似便没有要走的意思。
帐子里的气氛有几分压抑,姬风冥显然是有几分不悦的,白颜同聂仙站在角落里,一言不发。
倒是东方煜,在一旁喝着桃花酿,边翻着医术,好似这场仗,同他并没有几分关系。
“这件事都是我鲁莽了,不如,便让我去引了萧烈吧。”
聂仙终究是打破了这压抑的沉默,走出一步,正视着姬风冥。
如今,她除了能够替他做点什么,已经没有别的理由能够留在姬风冥身边了。
这般卑微的情分,只希望他哪怕不爱,心里也终究明白几分。
“不行,你不能去,要去也是我去!”
白颜一向是护着聂仙的,自然是不肯聂仙再去冒险,前几次的死里逃生算是幸运的,可萧烈此人,终究不是个好对付的主。
“我同白灵相处甚久,她的一言一行,我都熟悉,还是能拖住萧烈一阵子的。”
随着聂仙的辩驳,姬风冥终究是抬眸看着眼前的二人,皱了眉头,“萧烈不是你们想的那般好糊弄,白灵也不是谁都能扮的像的,若是过两日咱们粮草已经开始见底,便拼死一搏罢。”
“可是四郎……”
“不要喊本殿四郎!”
一声怒斥,终究是让聂仙红了眼眶,随着这一声怒斥,整个帐子都静了下来。
聂仙抬了眸子,仰头轻笑,将那水气又倒回了心底,“四殿下,可若是我能拖得住萧烈一时半刻,那是殿下是否就有了进攻的机会。”
若是没有萧烈,南溪的兵马自然是不敢轻举妄动的,最多隔岸观火。
“你怕是在他眼底下过了不了一炷香。”
姬风冥冷睥一眼,随即将手中的竹简放下,快步出了帐子,眸子里有一闪而过的光芒,却终究没有逃过白颜的眼睛。
“这是……”
“有一个人,可比你适合多了。”
角落里传来东方煜慵懒的声音,显然是方才姬风冥那一闪而过的精光也没能逃过东方煜的眸子。
聂仙却有些茫然,“谁?”
“若说演戏,自然是没人能比你能装,可若说是对白灵的熟悉,可却还有一人,不仅同是女子,身段也都差不多!”
白颜解释着,随即扯了聂仙的手臂,往帐子外走去,“你可还记得,紫灵?当初紫灵死的时候,青灵为何要怨你,白灵又为何要挟你?”
帐子外的日头正盛,亮的让聂仙有些睁不开眸子,随即心下一跳,青灵那略带怨念的眸子闪过心头,只觉得有些慌乱。
她倒是忘了,她一是杀了紫灵,二是逼死白灵,青灵这几日,便也再没出现在这军营里了。
“青灵去哪儿了?”
终究是察觉了青灵的失踪,聂仙的声音有了几分急促。
“同卓影去庄子里了,有两日了,你倒是一点儿没想起她。”
白颜笑着,对聂仙这时好时坏的记性,觉得有几分不解,“你向来记性不错,怎么如今恍恍惚惚的?”
“师公,你知不知道,兽人族的狂性如何解?”
聂仙终究是说出了心中的担忧,却被白颜一记冷眼扫了回去。
“你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还咸吃萝卜淡操心呢!”
“可是……”
“可是什么?你还想为他去寻解法,可他可能这辈子都记不得你了!估计他去寻青灵扮白灵去了,你若是不想让这丫头也死在你的算计之下,你还是先想想怎么救青灵吧!”
终究还是聂仙出的主意,白颜此刻也是有了几分惋惜,便挪开了聂仙的话题。
他不知道聂仙知道的有多少,可他白颜对西琅的熟悉程度,从西琅那个神女像中便能看出了。
同顾倾城走南闯北,在西琅停留的日子也不算少,因为采药,需要熟悉各地地形,于是乎,他这个医者,比起那些当地的居民,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青灵自有卓影护着,萧烈一时半会也是奈何不了的。”
聂仙毫不犹豫地说着,好似那是理所当然的一般。
“连小丫头都有人护着,那你呢?”
可白颜这句话,却是凉了聂仙的心,惹的聂仙一阵皱眉,“师公,我问的是兽人族的事情!”
“兽人族?我不是同你说过了,我不知道!”
白颜垂着雪白的头发,甩袖走在了前头,显然有几分负气,他不希望聂仙再一次替姬风冥涉险。
虽然没有去过荒漠,却终究是听过那边的传说的。
在西琅待得越久,对那片荒漠的敬畏便更是深了几分。
几乎每个月,都会传来进了荒漠的人,再也没有出来的消息。
在荒漠中失踪一个月了无音讯,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死了。
不管是饿死渴死,还是被野狼咬死,终究是回不来了。
自从聂仙上次同邱姨娘交谈过后,便次次来寻他画西琅荒漠的地图,躲了几回,白颜也终究是怕了。
邱姨娘虽然去过,却已经印象不深,况且,以她如今贪生怕死的性子,恐怕让她带路,都有可能被吓死在半路上,哪里还能将她带到兽人族去。
“师公!他可是你唯一的徒……”
聂仙眸子闪了闪,终究是将下半句咽了回去,改了口,“他可是你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