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
又是一道沉重的枷锁,充满恶意的压向殷若。
哪怕曲瑜走的时候实话实说,这次聚会主要为黑施三。
殷若的眼前只有绝望,她不能泄露身份,也不能坐视三分之一的铺面分给大家。
前有狼,金胡在北市随时遇上。后有虎,赐婚圣旨几时才破?
旁边却俱是悬崖。
后天转瞬就到不说,还因为日子太短而急切的需要办法。
这么急,可怎么想得出来呢?
叔侄相见本应该欢欣,却相对无话,就差泪眼涟涟。
殷若不是坐以待毙的个性,殷力也不是。殷力肩负无穷山石般起身,走到殷若面前凝视着她:“小若你辛苦了,你歇着,二叔这就去见金老掌柜,你等二叔的好消息。”
殷若本来还能毅然坚强,听完就只能哽咽:“二叔,劝你别去,如果没有这请帖,金老掌柜的还可能离开。现在……。”
殷力鼓励她的强笑着:“按你说的,咱们得先把金丝送走。”
“唉,那就去吧,说不成就回下处休息吧。这事儿,还是交给我。”殷若勉强的打起精神。
她知道不让殷力去,殷力既不会答应,也只会更加难过。
……
“殷二坏蛋,你还敢来,滚出去……”
金丝见到殷力就暴怒不已,从房门后面抡起门闩,高高举在手里,对着殷力砸去。
殷力轻蔑的看着她,眸子里怒火冲天。他知道金丝看不懂这眼神,殷力自己懂就行。
如果侄女儿不能完好的回家,金丝,你等着陪葬吧。
金胡火冒三丈,气的忘记喊人,几大步追上金丝,一把夺过门闩掼向地面。
“当当当,”
门闩滚到墙根下停下,孤零零的留在那里。
抬手,金胡一巴掌把金丝打了一个趔趄。金丝中的是肩头,她捂着就大哭起来:“祖父你不能帮着殷二坏蛋……”
金胡不理她,对侍候她的人沉下脸:“扶姑娘回房,我这里有客人。”
迈进房门的最后一步时,金丝不知哪根筋不对,想到祖父让她听话,就带她见殿下。把脚一跺:“祖父,咱们说好的,我这回算听你的话了吧?”
金丝就是不听话,金胡也已经骑虎难下。他摆摆手回道:“咱们说好的。”金丝放心的回房。
“二东家,到我房里说话。”金胡招呼殷力。
殷力瞪了瞪他,困惑中又带着颇受伤害:“老掌柜的,您看您家的姑娘,她能侍候得好殿下?”
只怕纵然进得去王府,不到一天也让打出来。
金胡老脸一红,支吾道:“我会管她的,你来的正好,我也正有话对你说。”
殷力哼上一声。
管她?
十几年都没有管好,如今大了,打她会跑骂她会走,还怎么管?
依言进房,坐下来还是憎怨:“老掌柜的,你家把我家害的好苦。小若她至今下落不明。”
金胡肚子里有再多的精明话,也在这句话里瓦解。他又起劲儿的嚼着烟袋杆儿,隐隐崩痛牙也没有发觉。
殷力恨恨的望着他,如果不是日子紧急,殷力一个字也不想对金胡说,可以就这么恨着他一生一世。
可是,有原因他才来。殷力暂时压一压仇恨,沉声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金老掌柜,请你带着金丝这就出城,这北市的铺面没有你的份。”
金胡的名声从来不是吹的,眸光一闪也就明了,面上的懊恼后悔席卷般下去,稳稳地反问:“你和施三也联手了?”
施三这个贼溜的小子,他和谁都能联手,唯一排斥自己,金胡有时候能让施三气乐。
老子的名头这么大,跟老子一伙儿不是更好吗?
殷力点一点头,金胡生气的心情都没有,他已经习惯施三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但是让他就此认输,金胡冷笑道:“这是哪家的道理?”
殷力怒道:“老掌柜的,识趣的走遍天下,话还要我说的透亮才行?”
“你说。”金胡好整以暇。
“你家的金丝要是有摘星手挽月臂,早就在京里把尧王殿下拉到她床上,”
金胡对这话拧拧眉头。
有时候金胡自己想想,事情说不定确实由金家引起。往京城为金丝筹划亲事,由金胡出面,可以说相当的保密。孙媳银三和殷家极有可能不知道,圣旨上出了岔子,也就与殷家无关。
殷家是受害的那个,殷力说话难听,金胡没法来脾气,息事宁人的打断殷力:“二东家,咱们是一家人。”
殷力就势道:“所以我特地来劝你们走。老掌柜的,你摸着良心说句话,以前金丝没勾引成殿下,这次也成不了。要还是不成,你金家还打算把谁家拖下水?跟我家一样倒霉,你赚到钱了吗?”
咄咄逼人的话语,金胡默然的却无话可回。
殷力又道:“您看的没错,我先见到殿下,再就去拜见施三少东家。”
金胡心头一紧,这两个人的看法,他都想知道:“殿下怎么说?施三又对你说了什么?”
殷力悻悻然:“您想呢,殿下从没有见过小若,从哪里谈得上喜欢。没有喜欢,圣旨也就是虚的。”
“对对对,我一直认为赐婚可以退回。”金胡忙道。
殷力嗤的一声冷笑:“我指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指空有一道圣旨,也没有见到殿下对小若有半点关心。殿下让我去找,殿下手下的小将军也让我去找。”
在这里有几滴子泪更好,殷力也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