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胡也知道,殷霞没有逼走孙媳的能耐,金丝就更不行,他只所以见到殷力还内疚,是老掌柜的早就猜到孙媳离家的用意,她在用事实向金家证明,她不愿嫁入王府,最好的法子就是逃的远远的,等赐婚风波平息下来。
金胡对殷力低声下气的商议:“这事情我想好了,你看,你家把殷霞交出去,毕竟银三姑娘离家由殷霞而起。我打算好,我家交出几个人,说是她们眼红嫉妒,是她们挑唆。二东家,你看可行吗?”
这个老狐狸。
殷力恶狠狠的暗骂着,但也知道交出金丝这事情不可能。
疼爱金丝也不是坏事情,殷力沉痛的道:“咱们是一家人,有事两家一起担,所以,您带着金丝走吧。”
金胡单刀直入:“施三许给你几间铺面,你肯当他的说客?”
“我为的是您好,金丝太惹事。”
金胡冷淡:“我约束她不出客栈门。”
“她花痴难以约束!”
金胡接受不了这话,掀掀眼皮子,一点犀利自眸底出,似能让殷力从里到外无所遁形。
再次追问:“黑心施三给你什么!”
殷力气昂昂:“您要听,我告诉您。您这一辈子遇到的人数不清,可不都是好知己。”
金胡不慌不忙:“兴城施家有一个房头跟你家老掌柜的曾有来往,却有至少三个房头在我手底下吃过亏。”
不是话赶着话,金胡也懒得说。
殷家的老掌柜殷刀,和金胡是同一个岁月的人。两个人旗鼓相当互不逊色,争着在丹城以外的地方展开生意。
跟殷刀好的人家,不可能再和金胡好。反之,与金胡搭伙的人家,也不理会殷刀。
两家与兴城施家的渊源,由金胡开始。
施家争生意吃亏,本不见得就和金胡从不往来。是殷刀闻讯后赶到施家,和施家的一个房头搭伙做生意。等金胡缓口气儿,在兴城找到中间人去施家说和时,已然来不及。
施三是兴城来的,金胡自以为知道个七七八八,这是报仇来的。
但具体施三是施家哪个房头的儿子、孙子、还是侄子,年份已久,金胡一时推敲不出。
只知道一件,以前的欠债,如今人家让还。
要说施三是殿下自京里带来的人,金胡整整打量尧王三年,尧王府对外的关系,明的暗的知道不少,从没有听过“兴城施家”这几个字。
对于传这个闲话的人,金胡表面上嗯嗯啊啊,内心才不相信。
但是不妨碍金胡拿出闲话用用,他苦口婆心的劝着殷力:“二东家,你是我看着长大,你听我的话不会错,黑心施三是殿下的人。”
殷力心想这不是废话吗,施三分明是你的孙媳,我的侄女儿。但故意装的懵懵懂懂:“是吗?”
“满街都在说。”金胡云淡风轻:“自己去听听。”
殷力迷迷糊糊地道:“老掌柜的意思,我和施三少一伙儿,做对了?”
金胡差点劈面骂他。
不是刚说过尧王殿下不关心孙媳生死,你顶着姓殷却和黑心施走动,能有个好吗?
金胡知道殷力装糊涂,略一沉吟:“后天不管我拿到多少铺面,钱我出,送你家一半。你呢,要和黑心施好,我管不着。等吃了亏,咱们也还是亲戚。”
殷力有些招架不住。
说到底,对面这位是名副其实的老掌柜,殷力还年青。
他索性翻脸:“施三少许给我的铺面也不少,至少我满意。而老掌柜的也说过,殿下眼前的红人儿,施三少是一个。施三少到手的可能性,远比老掌柜的您高。我信他。再者说,金家难道不亏欠我殷家吗?请老掌柜的带上金丝,这就走吧。”
“哼哼!”
金胡面上浮现出冰寒,直接称呼殷力的小名:“小二,你总算肯说心里话,施三寻仇,你也寻仇呢。”
眼神侧到一旁,傲慢地道:“你好好想想,咱们是仇家吗?”
……
殷力走出金胡住的客栈,眼前茫然中夹杂着黑暗。
所以小若才当少东家,她孤身来到北市,能把金老掌柜的送到监狱里关几天。而自己在金老掌柜的面前老实的站在下风上面,只能老实的当个二东家。
金胡不走…。殷力心横起来,跟他拼了!
他还是没有去找下处,带着守在客栈外等候的殷全等人,来到殷贵的家里。
殷贵听完就摇头:“二东家想也不要想,尧王殿下可不是王富贵,送些钱,说几句好听的话,就能放任北市乱上一拨。”
他提手往下一斩:“殿下杀人眼睛也不眨。”
,你怕了?那你怕不怕后天金胡认出小若,咱们整个殷家要掉脑袋。黑施三是小若,又有圣旨在,这是欺君之罪,株连的罪名!”
殷贵哑了嗓子,低着头半天没说话。
殷力一声一声的逼问他:“你不干也可以,就出我带的人手,和金胡老掌柜的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殷贵苦恼万分:“二东家,事情没到那一地步呢,今天还没有过完,明天还没有过去呢,说不定少东家马上就有主意了。您这非要把全家送到刀口下的主意,缓一缓可行?”
让殷力逼迫不过,殷贵答应他:“明天晚上咱们还撵不走金胡,我答应,和他动刀子。”
殷力说声好,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