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三更时分,由郭啸天率新兵五百反复袭扰敌营,装作很想抢,但又抢不过,可还不死心的无能匪类,以轻敌心。五更时分,郭啸天与陆大宝从南北两个方向同时猛攻,趁着敌军困倦疲乏,一举攻入中军大营,斩敌帅,破乱军。
此战成功后,由郭啸天率五百新兵,穿着破旧衣衫押运物资走大路火速回山寨,而陆大宝则与大娃子、二娃子、三闺女化整为零,装作携物资四处逃窜的模样,让敌军分不清主次,分不清是该追杀在大路狂奔的“邋遢兵”,还是该追杀有组织逃窜的“精兵”。
不可否则,陆大宝在这方面很有天赋,此计一出那可是让郭啸天钦佩的不得了,二话不说就同意了。不过,为了证明自己的勇敢,陆大宝在郭啸天数次劝阻无果后,武断决定,于“白蟒山”山口附近,五百老兵再次集结,与追兵死战一场,让他们知道知道“陆家军”的厉害,省得以后他们来找麻烦。
当然,这场死战是要挑软柿子捏的,不是所有追兵都打,而是选择落单的、疲倦的、瞅着模样不咋地的,狠狠地给他们几下子,然后适当放掉一些贪生怕死的,让他们回去以后替咱们吹,这样便让会敌军有所顾及,或调动大军,或大事化小,而从眼下的局势来看,后者的可能性极高。
总结上次的失败教训,出征前祭天,战前严明军纪,战时注意气候变化,战后迅速打扫战场,整个抢劫的前两个半阶段进行的非常顺利,也就是第一阶段的“破敌军,抢物资”,第二阶段的“分头撤,打掩护”和第三阶段“选软蛋”,不过再后边的“往死揍”就出故事了。
为了充分发挥率先垂范的先锋作用,陆大宝在选定了欺负目标之后,很是豪迈义气地放弃了指挥作战,而是操起长矛冲锋在前。可谁成想他打架的本事实在太烂了,第一次冲锋就被拉下了马,然后人踩、马踩,再人踩,再马踩,直到把敌军全灭了,将士们才从泥坑里将他扒出来。
整场战斗“陆家军”重伤二十五人,轻伤六十一人,无人阵亡,除一位被敌将斩掉手臂的何老六,第二号重伤员就是这位勇敢的陆大帅了。不过那位何老六此战杀敌二十五人,乃是此战首功,而陆大宝,枪还没捅到人就被拽下了马,杀敌数鸭蛋!
“老干呐,你说俺咋那耸呢?骑马、端枪、冲锋这些个动作,俺可是练过的,练了好久呐!咋,咋到了战场上就不好使了呢?”醉意盎然的陆大宝,苦哈哈地说道。
“那个何老六,是啥来头?”李良根本没仔细听陆大宝那一段悲惨的经历,通过上次打劫事件就已经给老小子定了性,谋略“甜橘子”,作战“酸橙子”,说是骑马冲锋让人家给拽下来的,实际上还指不定是咋回事呢!
“何老六?俺记得他好像是老何家的人吧……”陆大宝愣了一下,眨着眼睛说道。
“废话!他名叫何老六,不是老何家的人难道还是你老陆家的人呐?我问得是那老小子是十多年前拉来的那批老寨民,还是你新招收的新人。真他娘的服了你了,这么重要的人物,咋就不知道关心一下呢?”李良气鼓鼓地骂道。
“关心了呀!俺亲自给他们家送去两百斤大米、二十斤猪肉、五匹绸儿呐!”陆大宝闻言,脖子一挺道。
“我x,你他娘的还是不是人呐?人家被斩掉了一条手臂,你丫的就给两百斤大米、二十斤猪肉、五匹绸儿是吗?”李良这个气呀,抠门到了此种程度,狗日的咋还能混出那么好的名声呢?
“哎,老干呐,不是俺抠,是,是寨子真没钱呐!”陆大宝叹了口气,很是委屈地说道。
“没钱?你不是刚刚抢完一票吗?怎么这么快就没钱了?”李良纳闷了,劫道的土匪会没钱,抢不着或许可能,抢着了怎么可能?难道老小子抢的都不是钱,而是石头?
“哎,老干呐,一言难尽呀!”陆大宝更委屈了,眼眶子也慢慢升起了红晕。
秋风萧萧,夕阳暗淡。李良信步走在山间小路上,反复回想着陆大宝那一番苦涩之言。谁说有人扶持就一定会大红大紫,谁又说有人帮助就一定会顺风顺水,世事难料,天意莫测,在好事的背后总会有这样或那样的坏事,就算有强力的外援撑着,也不全是心想事成。
十多年前,李良为陆大宝收敛了大量的金银财富,让他有足够的身家去建城、建军,甚至是建国。但也正是因为有了这笔横财,让陆大宝有了底气,做什么都变得大手大脚,追随他的那些人亦是水涨船高,俸禄高,待遇好,福利足,从上到下都是满意之极。
打一天的散工,可以挣到二三十两银子,开垦一亩荒田,寨子奖励五十两银子,伐木、挖矿、打铁、建筑等每一项工作都会带来难以想象的高收入。慢慢地,高昂的奖励被寨民所适应,挥霍之风大起,能干活儿的不愿意干了,不能干活儿的理直气壮等着被养老。
在这种情况下,寨子所能创造出来的生活物资逐渐减少,物价开始飞涨,原本几文就可以买到的米、面、油、盐等,急速攀升至几两、几十两,甚至是上百两,寨子的经济系统崩溃,寨民辛苦挣来的高报酬,用来消费却买不到啥东西,只能抱着一堆堆闪亮的废物挨饿。
十多年来,低税点高俸禄政策让整个山寨始终处于一种负债经营的局面,公共库存总量直线下降,收入不抵支出的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