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鸟叫声,爆竹声,欢笑声,声声入耳,把我从沉睡中惊醒。穿着枣红色的大袍,喜气洋洋穿梭在亭台楼阁之间,一路之间丫鬟小四纷纷上来拜年,鼓鼓的钱袋,迅速的干瘪下去,尽管心里在滴血,还要装做一副三爷有的是钱,每个人都打赏。
走到正院花厅的门口,就传来一阵大哥讨赏的声音,进屋就看见大哥像皮猴儿样一脸的谄媚的望着母亲,母亲一副无奈的样子,把一个袋子塞到大哥手里。父亲在一旁矜持的摸摸胡子,一份似笑而笑的样子。我向父母亲问完安后,母亲也给了我一个沉甸甸的袋子,乐得我祝福的话儿滔滔不绝飘向母亲。看见我一副财迷的样子,逗得母亲也乐出声来,旁边丫鬟都笑的左摇右摆。现在笑声中,二哥也进来了,我一看发财的机会来了,忙向大哥二哥恭敬的作揖,伸出手来讨要压岁钱,在大哥二哥割肉的神色中,又是满满的收获。可能是欢乐的气氛感染了老天爷,老天爷收起了阴沉沉的脸色,露出太阳的笑靥。
母亲一年到头难得出门,今天正月新春,父亲叫人安排车马,陪母亲去潭柘寺敬香。传说潭柘寺的菩萨很灵验,相传元代忽必烈的女儿,妙严公主为了替其父赎罪,而到潭柘寺出家。后终老于寺中,她每日里在观音殿内跪拜诵经,“礼忏观音”,年深日久,竟把殿内的一块铺地方砖磨出了两个深深的脚窝,到现在寺里还供奉着公主的“跪砖”。
车辚辚,马萧萧。一行人出了荣宁街,街上人山人海,比肩继踵,两边的店家叫卖声不断。杂耍表演一个个惊险的动作迎来围观人群阵阵的喝彩,排排的灯谜迎风招展,家家户户的春联,个个文采飞扬,千奇都艳。调皮的小不时仍一颗点燃的爆竹在人多的地方,然后屁颠屁颠的跑开。骑在高头大马上,马儿也迈着优雅的步子,感受热闹的他们。
热闹是短暂的,不一会儿出了城,我调皮的一甩鞭子,马儿也风驰电掣的狂奔起来,大哥二哥也受不了,纷纷加速,一路留下我们欢乐的笑声。在走走停停中,潭柘寺的钟声阵阵随风飘荡在耳边。远远望去,在松柏之间劈开了一道人流,从山腰垂直而下,空气中散发着香烛的味道,让人心灵达到一种沉静,浑身轻松,好像退去了这世间的尘垢,达到了佛家所说的“空”的状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