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已经走到西北区。我明白过来,冷婉一定是住在学生公寓。学生公寓都是单元套房,里面的生活设施一应俱全,住宿费自然也是比我们普通宿舍高出好几倍。
这时,冷婉拨了个电话:“小玉,在家吗?嗯,你赶紧把客厅收拾一下,咱家要来客人啦。”
只听电话里传来一个女子的尖叫声:“什么?妈了个咪的,大白天来什么客人。哎哟------”
冷婉问:“怎么了?”
“妈了个咪的,膝盖磕到茶几了。”
我说:“如果不方便的话,我看就算了吧。”
冷婉笑笑,说:“没事,她就是那个性子。”
到了三楼,冷婉拿出钥匙开门。我和可儿站在后面,可儿两眼闪闪发光,充满了对零食的向往。
冷婉给我们拿了两双女式塑胶拖鞋。我穿着有点小,五个脚趾头勉强挤进去了,后半个脚跟露在外面。可儿穿着又嫌太大,五个脚趾头全伸出了鞋外,后面大半截鞋底空着。
冷婉看着我们穿的鞋子,‘扑哧’一声笑了,她不好意思地说:
“平时难得有人来,要来也只是班上几个女生,所以没准备。”
我说了一句‘没关系’,便四处打量起房子来。
这是两室一厅的套房,卧室的门掩着。我们所处的地方从摆设来看应该是客厅。正中墙上挂着一台平板电视机,客厅中间摆放着一排布沙发,沙发上几个靠枕歪歪斜斜的倒着。沙发前是玻璃茶几,茶几上横七竖八的放着几本服装、美容杂志,有一本摊开着,像是刚被人翻看过。
最显眼的是一侧墙上挂着的大幅人物素描画,画中两个女孩相偎而坐,其中一个是冷婉无疑,另一个女孩梳着刘海,隐隐觉得像是在哪里见过,应该就是这房子的另一个女住户,冷婉嘴里说的‘小玉’了。
冷婉从电视机下面的矮柜的抽屉里抱出很多各种包装的零食,一股脑儿放在茶几上。
可儿已经自动自觉地站在了茶几旁,两手撑着茶几,看冷婉撕着包装袋。
卫生间一声门响,有脚步声传了过来。此时我正坐在沙发上,出于礼节,自然是不方便转头去看,只听一个女声说道:
“哈哈,是一个小宝宝------咦?还有一个男人。”
可儿嘴里含着一颗巧克力糖,口齿含糊地叫了声:“姐姐好。”
我也赶忙站起来,向着女子说:“你好。”
冷婉在旁边介绍:“这是颜玉,这是楚欢,这是可儿。”
颜玉笑着向我点了下头。伸手就去捏可儿的脸蛋,嘴里说着:“哇!好可爱,好漂亮。小婉,你哪里找来的这么好玩的小宝宝?”
我很怕再次被人误会成可儿是我女儿,所以接口说:“这是我老师的女儿。”
颜玉又看了我一眼,刚想再去捏可儿脸蛋的手突然停下了,她回过头来看着我,杏眼圆睁,手指着我说:
“你你你你------你是谁?”
我看她这种神情,顿时脑子里浮现出一个画面,于是,我也指着她说:
“你,你是,你是那个------女的!”
话未说完,我腾身站了起来,下意识地就往门口跑。跑出几步,想到可儿还在,又跑回来伸手去抱可儿,忽然看到冷婉错愕的目光,我停下了。
颜玉走到我面前,上下左右打量着我,又退后两步盯着我的脸,突然一拍脑门,说:
“妈了个咪的,你是那个------男的!”
冷婉惊奇地看着我们,笑道:“你俩怎么回事?这个说那个是女的,那个说这个是男的,这不废话嘛,你们以前认识?”
颜玉说:“不认识,但是见过。小婉,你记不记得上次我那辆保时捷上有四个坑,就是他砸的!”
我争辩道:“我没砸,我干嘛要砸你的车?我跟你无冤无仇的。”
冷婉也说:“是啊,他跟你无冤无仇的,干嘛要砸你的车?”
颜玉挑眉道:“小婉,他跟你什么关系?为什么你说话的腔调都跟他一样?”
冷婉又笑:“我就是跟他有同样的疑问呀。”
颜玉说:“你们都问我,我问谁去?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要砸我的车。反正那天就他在车边上,本来只有一个坑,他一过去,就变成四个了。你说,为什么会这样?”
冷婉:“这个我不知道,后来4s店的人怎么说?”
“他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说可能是被大力撞击挤压形成的。谁空手会有那么大力气?”颜玉说着,回身指着我:“你别再跟我说是什么鸟屎砸出来的。”
正趴在茶几上吃薯片的可儿忽然接话:“阿童木就有那么大的力气。”
我们都笑了。冷婉倒了一杯水给可儿,说:“你慢点吃,别噎着了。”
看气氛缓和了下来。我觉得不应该再撒谎了,大不了以后挣了钱赔她修理费就是。当然,最关键的是我再想不出其它借口来搪塞了,‘神雕之说’蒙得了一时蒙不了一世。所以我诚恳地说:
“上次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用手指轻轻捏了两下,就成那样了,对不起------”
颜玉冷笑道:“你以为我车子是豆腐做的,还用手指,还只是轻轻捏了两下。我要连这个都信,那还不如相信鸟拉屎呢。”
我就说嘛,真相往往被人看成谎言,谎言反倒更像真相。我还能解释什么呢?除了沉默,我别无选择。
颜玉看我许久不说话,摆摆手说:“算了,不提这事了。但我还是有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