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罔说:“杀完丈夫和儿子可一在做好事啊!”她说:“你说的这种情况或许真的有,但它绝对不普遍。”榆罔说:“你这样也不是很普遍。”她说:“如今炎帝朝的社稷岌岌可危,你难道不想找一个能够辅佐你成就大事的夫人,而只愿找一个容易驾驭的普通人一起过平淡的日子,你是主上的长子,虽然你还没有被立为嗣君,可目前不存在有力的竞争者,难道你不希望自己被各种人才环绕,而你只愿意一堆平庸的人在一起消磨日月,坐等炎帝朝灭亡吗?”榆罔厉声说道:“住口,你的话越说越出圈了。”她说:“相比于日益危急的局势,几句出圈的话能有多大危害呢?”榆罔沉默了,之后相亲活动继续进行,然而榆罔已经没有兴趣听下去了,活动结束的时候把把那年轻使者的手举起来说:“希望在需要的时候你我可以撑起炎帝朝的天。”
那年轻使者留在了穷桑,而其他使者则跟着使节回到古阳,见了帝哀,他给每位使者赠送礼品,表达了感激之情。朝中许多人的梦想落空,这让帝哀的日子很不好过,但他必须坚强面对。一日清晨,她来见榆罔,礼数之周到让榆罔感到非常诧异,说:“为何如此?”对方说:“其实那不是我生活中的样子,我鼓了很大勇气来这里,生怕自己演砸了,所以用女权主张激励自己。”榆罔大失所望,说:“所以你之前说的话都不作数吗?”她笑着说:“还没有到那个地步。”榆罔说:“有几成作数。”她说:“全部作数。”榆罔说:“可你今日表现的不像是能把这些话全部兑现的人。”她说:“你可能误会了我的意思,我是要辅佐你成就一番事业,你是主角。”榆罔突然感觉自己身上的压力增加了很多,她说:“时刻像个负重远行的人,这是人君该有的心境。”
榆罔和她在穷桑办了一场婚礼之后,来到古阳又办了一场,婚宴之上,帝哀说:“我没有别的话要说,只希望尽快给我生一个孙子,好让炎帝朝的社稷一直绵延下去。”榆罔和她一下子知道该怎么回答,帝哀说:“炎帝朝的社稷早晚要交到你们手上,希望你们在九泉之下见到我的时候可以说,你们没有让炎帝朝的皇统断绝。”明日,天空飘着绵绵细雨,榆罔看见她在收拾东西,说:“这些其实不用你亲自干。”她说:“闲着怪难受的,干点活儿活动一下筋骨。”榆罔说:“你觉得古阳怎么样?”她说:“古阳是我长大得地方,不能说不喜欢这里,但我怎么看他都不是一个特别适合让主上把治所安在这里的地方?”榆罔说:“为什么这么说?”她说:“这里西北方低而东南方高,所以把治所设在这里,一定会让臣下变得非常强势,而主上变得弱势,长期滞留在这里,人主的位置会被不同的人不断替换。”
榆罔说:“你还懂风水之学?”她说:“小的时候兴趣广泛,所以就知道一点。”榆罔说“日后要迁移治所,你觉得应该迁到那里去呢?穷桑怎么样?”她说:“穷桑王气已失,而且也不安全。”榆罔说:“怎么能看出来王气已失。”她说:“虽然我在穷桑住的时间很短,但我知道这里很容易就被域外的势力攻击,现在炎帝朝势微,稍不留神就被人家攻陷治所,这不太好吧!”榆罔说:“是不太好,你觉得应该把治所设在那里呢?”她说:“目前我觉得只有伊川还差强人意。”榆罔说:“你觉得伊川有什么问题呢?”她说:“伊川的王气聚的不是很拢,随时都有可能散掉。”榆罔说:“看来我的日子注定不会好过了。”她说:“你也不要太灰心,风水是不断变化的,也许过一段时间能变好。”榆罔说:“把这件事忘了吧!”她说:“为何?”榆罔说:“如果我还能为子民做一点事情,就尽心尽力去做,如果上天不再给我这样的机会,我还能说什么呢?”
她说:“顺其自然是对的,我觉得凡事要做两手准备。”榆罔说:“炎帝朝一旦终结,我一定会自尽。”她说:“不,其实一个朝代的兴衰是有定数的,不会被一两个人的意愿所左右,生逢其时,就能大有作为。生不逢时,只能委屈着自己过一辈子。”榆罔说:“你说我生不逢时?”她说:“这么说可能未必妥当,但你真的没必要过于自责,凡事尽心尽力,万一事情不成,顺其自然就行了。”榆罔说:“平心而论,你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人,嫁给我这样一个生不逢时的人,不觉得有点吃亏吗?”她说:“如果上天把我投入水中,我的日子就在水中过。如果上天把我的日子投入火中,我的日子就在火中过。”榆罔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接着说:“人类经常妄自尊大,站在天地之间就以为自己顶天立地了。站在山上就以为自己被山还高,其实从天上看,人卑微的像蝼蚁,比尘埃还要小,实在没有什么自大的资本。”
榆罔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爱情是这样,一个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的时候,另一半居然能听懂,即使听不懂也能听的非常开心。似乎他说话的声音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天气放晴之后,榆罔立刻带着她启程,百官都去送行,榆罔冲大家一再作揖,说:“百官来送行,在下实在是愧不敢当啊!”百官还礼,又说了许多客套话,榆罔和她走出去很远,她说:“看来他们已经把做当成是嗣君?”榆罔说:“但愿父亲不因此怀疑我就成。”她说:“为什么要怀疑你呢?”榆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