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白景梦说话的两人,方才还稍作松懈的神情兀时怔愣。
不约而同地怀疑起了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有问题,齐齐侧首用同样凝重的目光注视白景梦。
“我是说好像。”
白景梦咂嘴摇头又似是在否定,他望着床榻的另一方自顾回忆:“我也不太肯定,因为服饰确实和我身上的差不多,剑法的招式套路与我几乎一模一样但我们往日里惯用剑和符篆,很少还有出掌接招的功法而且”
而且刚才没有挨到那一掌,相当凶猛!
尽管没有拍在白景梦身子骨上,但在手掌袭来的陡然间他顿时感受到了一阵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和毛骨悚然的恶寒。
倘若他自己真是扛了那一下,少说都是断几根骨头的事。
难道有人在冒充白宗弟子行不明之事?
白景梦显然还在思酌,一直罔自连连摇头否定或者深思心中那些如同雨后春笋一样不断冒出的想法。
兀然之间,他忽然被兰凌两臂架起,仅有脚尖踮地,白景梦一愣。
只见颜蕴下一刻就已经将手贴在白景梦的身上,温热的手掌与白景梦的肌肤仅仅只隔一件浅薄的外衫。
他从胸膛顺势而下,一寸一寸轻柔抚摸,直至腿根。
“诶诶诶,你干嘛呢?”白景梦嫌弃地瞅着,拼命地往后仰以此来做挣扎。
怎着就莫名其妙地被颜蕴在身上给摸了个精遍?
“你想我干嘛呢?我能干嘛?”颜蕴白他一眼,继续摸索着什么。
“景梦师兄别动,颜蕴弟弟检查你有伤没,怕你逞强。”兰凌道。
白景梦:“”
白景梦睨了一眼,他满是无奈地等着颜蕴检查。还以为检查完了就没啥事儿了,紧接着他却又被颜蕴像白曦前辈那样又给态度强烈地絮絮叨叨了许久。
“散了散了,今晚那人该是不会再来”白景梦实在听不耐烦,摇手连遣带轰地给两人推出了门外。
“砰——”的一记重响,留给了门外的两人。
屋子里一下就清净了许多。
上盈城天色阴黑,白景梦正住的小屋窗边外又有防雨的屋檐,墙壁边的小窗子几乎透不进什么光。
他挥了挥手,燃了灯芯的一灼流光。
微微火光明亮了这间不大的屋子,隐隐有些昏黄。
白景梦缩了缩腿,脱了鞋,将身子放到床榻上。继而又解了外衫,拿了几张符咒埋贴于卧榻四周。
做完这些,他才裹紧了榻上还算干净的被子,可怜的缩成一团,将目光滞留在另一方规整的床榻之上。
或许是由于前几个月在哪儿都有翎陪伴。
倏忽某一日,那人要是不在了,还真有几分落寞。
烛光一晃一悠,万般辗转。
白日挨家挨户的寻人再加上方才一番打斗,沉重的疲惫和困意终是把白景梦的眼皮一点一滴压下,渐渐被睡意侵噬。
那视线正对着的空空的床榻仿佛凭空出现了一个人影,那人身着红衣,黑发高束,缓步走来。
“回来了啊翎”
白景梦轻声道了口话,随后便入了梦
一夜再无惊扰。
约莫是上盈城晚间休息早的原因,次日又是天不亮外间就传来一阵乒乒乓乓倒腾的声响。
睡眠一向沉如死猪的白景梦,却因为少了个习以为常陪伴在身侧的人在身边。
昨夜这一觉不算轻浅,但也算不上安然。
加之房间外声响杂乱细碎持续不停,白景梦在梦里梦外反复挣扎才半清半醒地吐出一个字,“翎”
犹如喃喃低语般的声音在空空的木屋里荡了荡,却无人回应。
稍隔了两三息,白景梦发现没有得到相应的搭理,才艰难支起一只乏力十足的眼皮探探状况。
过夜的残芯已经烧到了尽头,屋外似乎天色尚早连着内里跟着也无一丝光照。
白景梦的头依然正对着屋内的另一床榻上,只是得等着眼睛适应了暗蒙蒙的屋子,他才看清那里摆放整齐的卧具根本是没有人躺过的迹象。
若是往常,不管睡前还是醒来的第一眼都能见到的那个人,此刻却形影相吊。
莫不是一夜没回来?
白景梦意识“嗡”地一声迅速从浑浑噩噩的睡意里扯回,大脑里只留白了这一个念头。
他猝然坐起身,立即掀开身上的被褥下床穿鞋,欲有破门而出的阵势。
动作才到一半,屋门忽地被人推开了一小半。紧接着一个和翎差不多高矮的人影提摆进来,脚步稳而轻蹑,唯恐吵醒屋内之人。
“翎?”白景梦喊了声。
毕竟那身影,他总是能一眼认出。
那人影的行径顿了一下:“哥哥醒了?”
“嗯。”白景梦打住了手里穿衣的动作,坐直了身子,张口就想问翎昨晚去哪儿了。
可是两个人虽看似亲近,但是还没有亲近到去哪儿都要打报告的地步。
白景梦动了动喉头。
终究,还是把话停在了嘴边。
“哥哥不问我去哪儿了?”翎轻轻一笑,缓缓关上门边靠了过来。
“你想说自然会说。”白景梦也轻笑。自个儿整理好了衣服,又站起身开始端整卧具。
翎站在不远的地方顿住步子滞住,沉吟片刻道,“哥哥,‘神阵’的事可以不插手么?”
语气比起劝阻,更像是带着疲惫之意的乞求。
是发生什么了?白景梦诧异,收东西的手停了一刻,他抬眸望向过来的少年。
暗昏压抑的屋子里,他根本辨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