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早上场的大多都是些小兵小虾,南绛此时不过想看看他们的水平比之她又如何。
南绛二十年来,算是养在温室里的小花朵了,没有跟同龄人一起实战过。长那么大,从刚开始被教习师傅打得鼻青脸肿,到后来还是被打得身体遍布伤痕,南绛实在没有多大的信心。
然而看那下面动作缓慢得如同在玩闹一般,南绛终于拾起了希望。起码不会被嘲弄南家来的唯一道仙连小兵小虾都打不过了。
只是观众席的人怎么越来越多,按理来讲,这些小喽啰的比试应该是没多少人看才对。南绛微微移了移视线,有些奇怪地看了看四周。
‘普通人’南绛非常疑惑。
南绛不过走了会神,台下瞬息万变,一下便决出了胜负。
燕家多数通心术,丰家通法术,俞家通儒术,而南家......大约是通剑术和算术吧。做过功课的南绛有些不太肯定。而执法台因其特殊性,并未过多显露与众人面前,大多比试不参加,所以信息量较少。
胜者抚琴以显现情来攻击,这一看便知是燕家了。
胜者因首局获胜,所以傲气得很,他仰头看向观众席,挑衅道:“只有宵小之辈才躲到观众台不敢下来。”
观众席中有人唾弃道:“只有宵小之辈才整天把宵小之辈挂在嘴上。”
胜者不以为意。
他虽然天赋不高,只有四重,可是百年以来,他日日勤修苦练,如今也算是到了金丹初期。那些曾经对他失望过的亲人,现在都对他引以为傲。
而百年大计的参与条件之一便是境界达到金丹。他早在突破金丹就已经念念不忘,想要去擂台证明证明自己了。
突然他眼前一亮,胜者见那仙人之姿的少女正坐在第一排观众席看他比试,于是清了清嗓子道:“道仙可愿意下台一试。”
南绛没有意识到他在跟她说话,无动于衷。
坐在南绛旁边的恰好也是位道仙,这位穿白衣金边衣袍的少女以为胜者正冲着她说话,于是站了起来道:“既然如此......”
“不是你。”胜者打断了她的话,他手指指向了南绛。
那少女当众被拂了面子,脸色忽红忽白,只觉得浑身被蚂蚁爬过背部一样难受,她柳眉一竖,便喝道:“你这人真是给脸不要脸,我这就下去,把你打到跪下来跟我道歉!”
而后少女眼神微微拂过南绛,只觉得心情复杂,本想将她一齐迁怒的,只是见那双慧眼淡淡地看着她,便如同冰水浇灭了她的嫉妒心。
罢了罢了,将那狗贼打到哭先。
少女一跃便落到了擂台中,衣袍微微翻滚着,虽不及南绛动人心魄,却别有一番娇艳色。
那燕家自负于自己的实力,看不起面前的少女,便说道:“道仙如此容易被激怒,看来道心始终不够啊。”
“我道心如何,岂是你能评判的?”那白衣金边衣袍的少女甩了甩袖子,手里便掐了一个繁复的手势。
霎时间擂台震动,地下仿佛有东西意图窜出,不过一瞬间,巨大的木刺便在燕家弟子所站地方突起。
丰家法术伤害力高,若是被这一击击中了,那少年必定会被损害大部分战斗力。
不过少年早有防范,预先拎着琴身闪躲到空中,他冷笑一声,便抛琴于腰间,双手在琴弦之间拨弄,曲调似是在诉说寒冬之息,地上的木刺很快便枯萎,用手轻轻一碰就化成烟粉。
然而这曲调还未停下。空气中的水分突然被凝结成了尖锐的冰凌,少年的手轻轻向前一推,无数细小像针一般的冰棱迅猛地袭向少女。
少女轻斥,手势一转,面前便隔了一道真空墙,冰棱纷纷失去了攻击力。她蓦然一跳,也浮在了空中,将先前利用少年弹奏的时间完成了一半的法术继续施展下去。
他感觉到不妙,琴声变得尖利,少女发上逐渐有寒霜,可见结界内的温度低到什么程度。但她非但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反而越发得快了。
他皱了皱眉,从琴下暗格抽出短剑,手腕翻转,投掷了过去。
少女见状便踏着步伐避开了来势汹涌的短剑。
若是再不打断她的动作,只怕此次比试凶多吉少了。
他死死盯着她的身影,咬牙用神识控制着剑的走向。可惜直到最后也没有打乱少女的心神。
少女停下了。
一条由火凝结成的龙凭空显露于擂台上,那龙大约有十米长,在空中腾飞,不时有火光飞溅出来。
火龙虽然体积庞大,却十分灵活。她指使着火龙,逼得少年狼狈地躲闪,甚至到后面不得不跪下避开。
胜局已定。
“道君。”少女拖长了尾音微嘲道,“以后莫再胡言乱语了,否则再跪多几次姑奶奶我,倒是让我不好意思了。”
少年狼狈地坐在地上,丝毫没有了之前的意气风发,他拿袖子擦了擦被烟熏黑的脸,道:“我又不是输不起的人,等我好好修炼,再找你打过一回!”
少女‘嘁’了一声,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离场。
“喂!你叫什么名字?”那少年喊道。
“丰家第十子,丰丹兮。”
南绛见战局已定,本想起身走去另一个擂台,以防尴尬,却被丰丹兮叫住了。
“南家道仙,能否赐教?”
南绛居高临下,只是看着她。本欲江湖不见了,难道她还是不甘心要找麻烦吗?
“我喜爱道仙的皮相,所以想与道仙与武相交。”丰丹兮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