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剑南独自来到了赵公明住的地方,最近赵公明不在,而这个地方就给巫长青和那位老太太暂住。t/毕竟天机馆那个地方太过显眼了,庙街也是鱼龙混杂之地。有了上次黎希贤找上门来捣乱的事情,范剑南不太放心让他们住在天机馆。所以安排他们在这里暂时住几天。
范剑南敲开了门,见到了巫长青。他笑着走了进去道,“这两天怎么样?老太太好些了么?”
“我倒是没有什么大碍。老太太么,还是老样子,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糊。”巫长青把范剑南让进房间里,苦笑着道,“她这样已经很多年了。自从巫崖离开巫家的时候,受了刺激,一直就是这样,间歇性的精神不正常。”
范剑南坐了下来,看了看呆坐在窗前的老妇人,没有说话。
“你今天怎么会来?”巫长青看着范剑南道,“有什么事么?还是有他的消息?”
范剑南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道,“是的,有他的消息了。”
“他真的来香港了?”巫长青脸色微微一变道。
“是的,不但是他来了,就连张坚也来了。”范剑南缓缓地道。
巫长青神色忧虑地道,“他还跟张坚在一起?”
“是的。因为他还抱着希望,为了能让令狐白好起来,他几乎已经把自己的一辈子都赌上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也许他是个痴情的人,也许是个固执的人。不过话说回来,他能为自己所爱的人做这么多,确实不容易。有时候,我甚至有些钦佩他。”范剑南叹了一口气道。
巫长青皱眉道,“我知道他是为了令狐白,但是他所做的事情却始终需要承担责任。”他看一眼坐在窗口的老妇人,转身道,“虽然他已经不是巫家的人了,但是他的身上却还流着巫家的血。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想见见他。”
“恐怕你不会想见到他的。”范剑南摇摇头道,“据说他现在和黎希贤搅在一起。而黎希贤想要做什么,你很清楚。所以你最好还是不要见他的好。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让你们小心一点,如果必要的话,我安排你们离开香港。这是个是非之地,巫家没有必要深陷其中。”
巫长青却摇摇头道,“即便巫崖已经离开了巫家,但是我依然觉得我们巫家不该置身事外。巫家的祖先希望后代子孙能够离世绝俗,避开世俗的纷扰,这并没有错。但是,也并不意味着从此我们就有逃避责任的借口。”
范剑南叹了一口气道,“巫崖的事情,是他自己的选择,和巫家没有关系。况且他当年就曾经改名换姓,自毁容颜,以表示和巫家再无瓜葛。你完全没有必要为此自责,这不是你的责任。”
“如果不是我们的责任,那么是谁的责任?”巫长青苦笑道,“好了,剑南,你不用再说了,我知道的意思。但是谢谢你的好意了,只要巫崖还在圣章兄弟会,那么这事就和巫家有关。我们逃避不了责任。”
范剑南摇摇头道,“巫长青,你完全没有弄懂我在说什么。这牵涉到一个很大的秘密。虽然名为长生之秘,但古往今来,不知道有多少人为此而丧生。巫家是一个很特别的家族,你们祖先曾经是巫术的起源。而一旦你们被卷进去,受到伤害的将不仅仅是你,还有更多人会被卷进来。”
巫崖皱眉道,“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巫文,那是长生之秘的起源。而易术理事会所掌握的那些洛书龟甲才是最根本的,张坚想要找到毫无缺陷的长生秘法,就一定会和易术理事会起争端。这种争夺将是术界的一场灾难。我是真心希望你们不要被卷进来。”范剑南叹了一口气道。
“可惜,我们已经被卷进来了。”巫长青平静地道,“即便不是因为巫崖,也会因为黎希贤。他们两个人的存在始终是巫家无法逃避的。”
范剑南暗自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巫长青心意已决,自己再说,也没有什么用了。
而原本一直坐在窗前的老妇人像是听到了巫崖的名字,突然间站了起来,喃喃地道,“儿子,我儿子回来了?他在哪儿?他在哪儿!”老妇人从喃喃自语到歇斯底里的尖叫,让范剑南的耳膜都有些刺痛了。
巫长青走过去扶住而她,低声道,“好了,好了,没事了。他会回来的,一定会的。我保证,你就在这里坐着,等着他回来好么?”
“可是他还能够回来么?”老妇人的脸上已经是老泪纵横,这让范剑南的心都有些酸了。
巫长青有些无奈地道,“她一直是这样,旁人一提到这个名字,她就会情绪失控。”
“我明白,这对她很不容易。这些年她到底是怎么过来的?”范剑南忍不住叹息道。
“她病得很重,而且因为怕她伤人,我们甚至不敢把她送到去精神病院。你知道一个疯了的术者会引起什么样的骚动么?”巫长青缓缓地道,“所以只能请人到家里来治疗。巫崖的父亲已经过世了很久,她又病成这样。别说是治病,就连生活都维持不下去。不过巫家的人也都可怜她。从我父亲开始,巫家每年都会设法拿出一笔钱供她治疗和生活。这个传统一直流传到现在。”
“这么多年,一直是巫家的其他人在照顾她?”范剑南吃惊地道。
巫长青点点头道,“要不是巫家的其他人,我这婶子只怕撑不了几个月。她这将近二十年来过得台艰难了。”
老妇人突然又站起身厉声道,“你们在小声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