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暖意的阳光之下,江小花平静地坐在房间靠窗的位置,一只青铜器皿放在她的面前。这是一只历史悠久的古物,它正式的名字叫做簋。
青铜簋出现在商代中期,但是数量少,晚期前段逐渐增加。商代簋形体厚重,多为圆形,侈口,深腹,圈足,两耳或无耳。器身多饰的兽面纹,有的器耳做成兽面状。江小花的这只青铜簋正是一只商代兽面簋。
这只东西即便放在任何一个博物馆里也算得上是一件真正的文物。而在江小花的眼中,这颇具价值的青铜簋却根本不能和簋中的一条虫子相比。一条肥硕的虫子,通体的淡金色,但是在阳光下却透出了摄人心魂的血色斑纹。而且和普通的蚕虫不同,这变异的金蚕蛊王,总是显现出一种令人不安的狰狞样貌。
江小花皱眉看着这条金蚕蛊王,她理用嫁蛊的方式,获得这只变异金蚕蛊王已经好几天了。但是这变异的金蚕蛊王,却一直处在一种极为焦躁不安的状态。无论她怎么喂食,这变异的金蚕蛊王就是不动任何饵食,反而更加显得狂躁。
江小花甚至能够感觉到,这变异蛊王那惊人的术力波动。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的是很难想象,这只是一只蛊虫所散发出来的术力气息。如此令人不安而恐惧。
一般的金蚕蛊在这个时候,通常会和饲主有某种特殊的联系。这种联系像是纯粹的存在于术力的流动之中,通过微弱的术力波动,蛊虫会和饲主长生某种独特的联系。一般的蛊虫或许需要某些特定的激发方式,比如焚香,或者击鼓催动。但高等级的金蚕蛊却是直接通过术力的波动和饲主长生联系。
但现在这只变异的金蚕蛊王分明对江小花有一种本能的抗拒,无论她怎么努力,这变异的金蚕蛊王根本就对她没有任何的回应。甚至有时还保有强烈的敌意。这让江小花有些始料未及,她现在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只变异的金蚕蛊王了。
“该死,这变异蛊王怎么会这么难伺候?”江小花忍不住抱怨道,“什么都不吃,这样下去不是等死么?”
看她有些情绪焦躁,破军走过来道,“或许是你喂食的东西不对吧?”
“这么可能?这是我从黎夫人那里讨要来的喂食配方,以多种秘药配合饵食,专门用于饲育金蚕蛊王的。而且我敢保证,配料方面一点都没有出错。每一次我都是用天平小心地称量配制,绝无差错。”江小花怒道,“怎么饲育蛊王,我还用你来教么?”
她年纪虽然小,但是论辈分却是破军的阿姨,所以破军也拿她没有什么办法,只得一阵苦笑。
最后实在是看她愁眉苦脸的样子,有点看不下去了,破军又小心地道,“你那些饲料是喂食金蚕蛊王的,或许这变异蛊虫的食性和一般蛊虫不一样呢?”
“不一样?”江小花瞪着眼道,“它又不是人,难道还懂得挑食么?”
破军想了想道,“我想很有可能。小阿姨,我不是在你面前卖弄啊,我确实是不懂得饲养这种鬼东西。但是我……”
“但是什么?你懂什么?”江小花有些生气地道,“还有,你以后不许叫我小阿姨。阿姨就阿姨,凭什么要加一个小字,显得多不情愿似的。不情愿拉到,我还不愿意有你这么个外甥呢?”
破军被她一阵抢白,郁闷地没法说。他这个小阿姨,因为年纪小,一向被家里宠着。俨然就是一家的核心,就连破军的外公也得让着她几分。
破军叹了一口气道,“小阿姨,不!算我又说错话了!阿姨,我觉得这事就不应该钻牛角尖。我们得换个角度思考一下。我虽然没有饲养过蛊虫,但是我至少钓过鱼。你想啊,不同的鱼要用不同的鱼饵来钓。这是为什么呢?因为这不同的鱼啊,它食性不一样。有的要吃活食,用蚯蚓钓。有的还是草食性的鱼,用蚯蚓还不行。”
“那是钓鱼,这个是金蚕蛊王,金蚕蛊王啊,这和你那些破鱼能一样么?”江小花怒道。
“哎,我说小……呃,我是说阿姨,你别急啊。你先听我把话说完,你再骂我成不成?”破军无奈地道,“我是说啊,比如你养条狗,喂它吃肉,再不行喂它啃骨头都成。但是你不能拿根胡萝卜喂它吧?胡萝卜那是喂兔子的。换个角度说,你也不能拿个肉骨头去喂兔子。因为这食性不同。”
“那你说,该喂什么?”江小花一脸不爽地道。
“我想,你用一般的方式喂一般的金蚕蛊,甚至蛊王,都没事。但是这东西是个变异的啊,很难说它还是原来的那种食性。”破军解释道。“或许我们该问问范剑南,这蛊虫原来不是一直在他那里么?我们问问他是怎么喂的啊?也就开个口的事情,你要是碍于身份不好意思开口,那就交给我,我去帮你打听。大家朋友一场,他范剑南这点面子还是要给我的。”
江小花摇头道,“根本不是这样的。你不了解这个情况。没错这变异的金蚕蛊王是从范剑南那里弄来的,不过他也压根就没有喂过呀,他一个算卦的,他哪里喂食过蛊虫?更别说知道喂什么了。我上次去的时候,那变异蛊王还叮着他耳垂不肯放呢!”
说到了这里江小花突然脸色一变,失声道,“对了!”
破军连忙道,“什么对了?”
“该死,这变异蛊王……”江小花吃惊地看着青铜簋中的变异蛊王,迟疑地道,“它原来咬在范剑南的耳垂上,像是在冬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