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伍永,你可是要想好了,若指认云夫人才是主谋,就必须拿出证据,一旦确认你是诬告,罪加一等。”
见钟伍永犹豫,柳知县惊堂木一拍,沉声喝道,“按我九黎国刑律《谋杀》篇,杀人未遂者,杖一百、徒三年。罪加一等者,以绞刑论处,你可是要想清楚了!”
“绞…绞刑!”
听到这话,原本还在犹豫的钟伍永只觉得头顶一道闷雷落下,面色瞬间苍白,吓得直接瘫坐在地,跪都跪不稳了。
证据,他哪里有什么证据,因为让他下药的人根本就不是庄珺啊。
想到这里,他便下意识的转头看向了云永禄。
他的这个反应完全落入了柳知县的眼中,令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看来,此事的确另有隐情,之前是因为两家之间的确有着利益冲突,这才让他有所怀疑,现在看来,云夫人的确是无辜的。
“大胆钟伍永,还不速速从实招来!”
想到自己差点就被两个恶民给蒙蔽了,柳知县内心不由一阵窝火,怒声道,“此事究竟是你一人所为,还是受人指使,这指使人究竟是谁!”
“大人,小人真的是受人指使的,指使我这么做的人就是云永禄。”
到现在,钟伍永的脑子已经完全空白,顾不得那么多,连连磕头道,“真的是云永禄让小人做的,小人不敢有半句虚言啊。”
“大人,草民有话说!”
见钟伍永这么轻易就被动摇了,云永禄就知道他靠不住,连忙出生声道,“就如大人所说,这指认人是需要证据的,他说小人是主谋,请问他可有证据?”
“的确。”
听了云永禄的话,柳知县眸光微闪,点点头便是看向钟伍永问道,“钟伍永,你既然说了是云永禄让你去下药的,你可有证据?”
“证据,啊,有的,这个纸包,就是他给我的。”
钟伍永想了想,赶紧从怀里掏出一个揉皱的纸团来,“这个是用来包那些砒霜…啊,这…这可是包砒霜的纸!”
话说到一半,钟伍永才想起来那是包砒霜的纸,吓得直接把纸给扔了。
“不用担心,砒霜可入药,少量服用是不会中毒的。”
对于钟伍永的大惊小怪,仵作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上前捡起纸张就放到柳知县面前。
“这只是时下最为常见的普通宣纸,并特殊之处,当不了铁定的证据。”
柳知县看了看那张纸之后,面露遗憾的摇了摇头,“你可还有其它的证据?”
“我…”
听到这里,钟伍永立时就愣住了。
此刻他才想到,当时一心只想着还债拿钱,并没有多想,更没有想过失败的后果,所以这事和云永禄只是口头上的约定罢了,连契约都没有,何来的证据?
“钟伍永,本官问你话,为何不回话!”
见他沉默,柳知县惊堂木一拍,面色沉冷的再次问道。
“回…回大人,当初小人和云永禄只是口头上的约定,所…”
“所以你就是没有证据了!”
闻言,云永禄立时眸光一亮,神色一松的大声说道,“大人,您也听到了,他没有证据,所以这分明就是诬陷,小人是冤枉的。”
“可恶!”
没有证据,就没法定罪,听到这里庄珺也是紧握拳头在心里咒骂了一句。
看着钟伍永的眼中满是无语,居然连一个契约都不写,他以为他是谁,就不怕人家时候不给钱么!
真是太没脑子了!
“大人,小人真的没有冤枉他呀,这真是他给小人的,砒霜可不是随便能买到的,如果不是他给的,小人去哪里拿呀!”
钟伍永此时突然就想到了刚才庄珺说的话,连忙说道,“大人不是让人去查验砒霜的来源了么,只要一查就能知道了,小人真的没去买过砒霜啊!”
“事到如今,也只能先等等消息了。”
案件到这里,因为证据不足便暂时耽搁了下来,众人都是等着那些查验的人回来。
中间庄珺也是朝着云永禄看了好一次,可他却始终一副淡定的模样,丝毫不见慌张,这让她心里不由有些不安起来,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顺利。
“大人,吾等回来了。”
不一会儿,出去调查的袁捕头等人就回来了,上前禀报道,“大人,吾等将整个青菱镇内所有大小医馆都查过了,近期只有三人购买了砒霜,但那些人购买的用量极少,与此案的都对不上,这是名单。”
“恩,你们辛苦了。”
柳知县接过名单看了看,却是发现,三人里面既没有云永禄也没有钟伍永,当然,也没有和庄珺相关的人,见此,他不由微微皱眉,再次问道,“那一年以内的记录呢,你们可问过了?”
“回大人,都问过了,也没有。”袁捕头摇了摇头答道。
“居然真的没有,那如此一来,证据不足,罪名便无法成立了。”
闻言,柳知县也是有些束手无策了,摸着胡子沉思起来,如今这砒霜的来源真是彻底成了一个谜。
“大人,这下可以证明小人是清白的了吧,小人真的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情呀。”
云永禄一开始就知道不可能被查出来,因为那些砒霜是他十几年前买的,砒霜的纪录最多也就三年,现在才查,当然查不到。
“大人,那砒霜或许不是在本镇之内购买的,民妇建议可以将范围扩大到整个县城。”
若是让庄珺就这样放过云永禄,她实在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