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淑芹哪里能忍她这般说苏慕锦,“兰姨娘,你莫要胡说,慕锦下了马车就朝老夫人跑,什么时候去引那些草寇杀你们了。”
兰姨娘激动不已,“若非她冲着我喊母亲,那些草寇怎么会想着杀我们,还说她不是刻意引导。”
苏慕锦没想到兰姨娘竟自己说出这话,那可就怪不得自己了。
“兰姨娘这话说的奇怪,当时我为何喊那话已经和你们解释过,我说的是母亲,你们小心,便是包括了娘和你们,我好心叫你们小心有错?再者,退一万步说,我真冲着你叫了母亲,那些草寇为何就会被我引导,难道那些草寇就是冲着娘和我来的,兰姨娘又为何知道?”
一番话说下来,不说苏青柏,就连老夫人也觉得奇怪。
“是啊,从刚才你便一直在说这话,我倒是听不懂,就算慕锦真冲着你喊母亲了,为何就是引那些草寇杀你们了?”
老夫人一句话彻底揭开了这其中的不对劲,兰姨娘适才一直被苏沛柔受伤还有那草寇差点杀了她和苏沛柔的恐惧支配,完全没有想到这点。
兰姨娘的泪水大滴大滴地滴落,索性大声哭道:“我哪里知道,不过就是看到那些草寇在慕锦喊着母亲以后顿时变得更凶神恶煞才猜测罢了,老爷不知道,沛柔被那草寇头子砍了胳膊的那一下,我差点就昏了过去!”
兰姨娘,你也有不知所措的时候!
苏慕锦低头叹气说道:“兰姨娘,你想想,那些草寇是突然冲出来的,他们本就是为了钱财,怎么会因为我一句对谁好对谁不好呢。”
兰姨娘还不甘心,竟想反污蔑,阴沉说道:“说不准那些草寇出现就不是意外,你和夫人一直都没陪过老夫人去白云寺为老太爷念经,怎么今年就喊着要去,以往都不见有事,今年却突然出现了草寇,说不得太巧合。”
很好,原本这么糊弄也就过去了,是你让我一点点揭开疑团的,也莫要怪我,你真当我还是什么本事都没有的草包不成。
“就算真有人安排那些草寇出现也不可能是我,别说我一个小姑娘没有本事,就说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养伤都没能出过门怎么安排?”
兰姨娘眼神转到了罗淑芹,罗淑芹冷笑指着自己,“兰姨娘,你是说我安排草寇让人在路上杀了我自己?”
兰姨娘才不会就此罢休,沛柔的胳膊难道就白受伤了吗,“只怕夫人的目标是我和沛柔吧。”
苏慕锦无奈摇头,朝着苏青柏和老夫人就跪了下来。
“祖母,爹,你们听听兰姨娘说的这些话,先说我叫她母亲引得草寇杀她和大姐姐,现在又说娘安排了草寇杀她,谁不知道相府中除了二婶能被叫母亲的只有娘,这话只怕她自己都理不清楚,却要来指责我和娘别有用心,现在不得不让我怀疑兰姨娘的用心!”
苏青柏和老夫人原还不觉得,现在可不觉得奇怪了吗,就算那些草寇真有人安排去的,那怎么也可不可能是罗淑芹和苏慕锦啊,这世上哪有人这么傻。
苏青柏想的还更深一些,为什么苏慕锦的一个无心之举会让那些草寇更想杀兰姨娘,除非那些草寇真是冲着罗淑芹母女去的,不过是认错了人!
兰姨娘知道这下怎么都说不清楚了,再说下去只怕多说多错
苏青柏深深地看着兰姨娘,兰姨娘明白彻底坏事了,噗通跪在地上,抱着苏青柏的腿哭喊道:“老爷,妾身说错话了,可妾身确实是被吓到了才这般,沛柔还等着您去看看她呢。”
“兰姨娘,大姐姐受伤您不守着,却在温安堂等着爹来污蔑我和娘,莫不是娘放下管家权许久,让你忘了尊卑,娘才是丞相夫人,而我是正经相府嫡女,这世上可没一条律例说了主母不管家就比妾室都低下的!”
兰姨娘怒声喝道:“苏慕锦,你胡说什么,我何时说过这话?”
苏慕锦吓得一哆嗦,不由往老夫人的身后躲,小声地问老夫人:“祖母,孙女说错话了吗?”
若是平时,老夫人定然是帮着兰姨娘,可今日苏慕锦和罗淑芹那是护着自己命的人啊,老夫人当即对兰姨娘斥道:“当真是没规矩,我看你三年管家把规矩都管丢了!”
兰姨娘委屈巴巴地抬头说道:“姑母,兰儿知错了,可沛柔受伤,我是真的慌乱了这般的啊。”
一声姑母提醒了老夫人她们的关系,老夫人眼神闪了闪,可还是放不下她们丢下自己的怨气,骂道:“滚出去,莫要在我面前晃悠,我眼睛疼的很。”
罗淑芹没想到事情竟然就这么结束了,对兰姨娘没有半点处罚,那以后她岂不是还敢这般算计?
“老爷,这……”
苏慕锦见状忙道:“娘,想来外祖父那边现在已经知晓,我们还是赶紧写封信报平安吧。”
罗淑芹虽不知道她为何拦着自己,也只好闭嘴点头。
兰姨娘慢慢站了起来,心里已经气得直哆嗦,可是却不能有丁点追究,宽大的袖子下早就已经握成了拳头,慢慢走出去。
苏青柏既做的了大胤的丞相,也不是蠢人,今日之事只是听她们这番对话都处处透着古怪,定要去查探一番。
“兰儿。”
兰姨娘站定了,内心狂喜,老爷果然还是关心她的,她忙回头,“老爷,你可是要和妾身去看沛柔?”
苏青柏却肃着脸说道:“今日之事我定会仔细查探,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兰姨娘心头咯噔一下,整个身子都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