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沛柔已经包扎好了,在院子里吵闹起来,“什么叫不知道,我不能留下疤痕你懂不懂,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不能让我留疤。”
那大夫弯腰十分为难,“大小姐,并非是老夫不帮您,这伤口太深,确实未必,这要看个人,有些人的体质不属轻易留疤体质,那便不会留下,可老夫却不知道小姐是不是,故而当真不好说。”
苏沛柔又要大怒,“那我要你来作甚,什么都不好说,我……”
兰姨娘进门看到苏沛柔用那只好的手拿起花要砸,当即喝道:“住手!”
苏沛柔看到她,放下花跑到她面前哭道:“娘,这个老家伙竟然说不知道我会不会留疤,让他开药也不肯,我的胳膊白皙不已,这要是留下一道疤得多难看啊。”
兰姨娘想想方才的苏慕锦再看看苏沛柔,从前的印象怎么都颠倒过来了,叹了口气对大夫说道:“大夫,没什么事你就先退下吧。”
大夫巴不得赶紧走,还说什么相府的大小姐温柔端庄呢,这哪有一个大家小姐的样子,分明就是一个泼妇!
兰姨娘瞥了眼身边的嬷嬷,那嬷嬷紧赶着追上去,从袖子里拿出一小锭银子,那大夫刚才还满面不悦,这会儿就变了笑脸,连连点头出府去了。
兰姨娘坐下,神情落寞,久久说不出话来,苏慕锦的眼神仿佛还在眼前,好似在揪着她的心,让她越发不安。
苏沛柔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在兰姨娘身边坐下,“娘,怎么了,祖母和爹怎么说,是不是已经大大责罚了那苏慕锦?”
兰姨娘慢慢摇头,“不但没有责罚苏慕锦,你祖母和你爹还将我斥责了一顿,这会儿你爹只怕已经怀疑我了!”
苏沛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祖母都将您斥责了?为什么,您难道没和祖母说当时是苏慕锦引得那些草寇杀我们的吗?”
“说了,可是那苏慕锦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不但嘴不笨还将事情梳理了一番,反倒是让你爹听出了不对劲,这件事到底是我们安排的,一旦真查起来,我们能得好?”兰姨娘心头的气就上来,一时控制不住便大声了起来。
苏沛柔顿了顿,兰姨娘深深呼出了一口气,“现在只能先安分一段时间,不然别说将她们母女两个扳倒了,只怕你祖母对我们的疼爱,还有管家权我们都要没了。”
苏沛柔本就是想能通过这次的事情将她们一次都杀了,那还有什么不是自己的,现在告诉自己不但没有扳倒她们反而还砸了自己的脚,这叫她如何忍受。
“这苏慕锦到底怎么回事,难道真是摔了一跤摔聪明了?还是中邪了?还有这次的事情,我们总觉得她压根就知道我们的计划,不然怎么可能悄无声息地安排了从将军府来的家丁跟着,还有她对我们的喊的那句话!”
是啊,兰姨娘也觉得不可思议,要说摔聪明了倒还真是未必,这谁都能摔聪明了,这世上哪里还有傻子。
可是这中邪嘛,兰姨娘嘴角上扬,“沛柔,你倒是提醒我了,既然她现在这般聪明,那咱们就用聪明的法子对付她!”
听这意思是又有注意了,苏沛柔赶紧靠近,睁大眼睛小声问道:“娘,您是又想到什么法子了?”
兰姨娘却卖着关子不肯说,“现在还不是时候,刚发生了这件事就出手,不说你爹,就是你祖母只怕都会怀疑,咱们还得慢慢来,先让她们得意几天,左右这管家权还在我手里,她们能如何。”
苏沛柔笑了,是啊,只要管家权在,她们就不愁没有出手的机会,不过想到中秋节越来越近,心里就更是着急,“娘,可不能太久,我可不想在中秋宴会上看到她,齐王妃的位置一定要是我!”
她眼神坚定,带着阴沉,便是决定不择手段也要拿下!
兰姨娘嘴角上扬,“放心,就算让她们侥幸赢得了一次又如何,还得看谁笑到最后!”
正院中,罗淑芹回想今天还是后怕,实在忍不住问道:“慕锦,你今天必须要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会有草寇的,又怎么知道那些草寇必定是冲着我们来的?”
苏慕锦低头淡笑道:“娘,我说了您只怕也不信,还不如不说呢。”
罗淑芹抓着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自从你从阁楼楼梯上摔下来就整个人都变了,现在也什么都瞒着娘,你不告诉我,我怎么能安心,你以前因为她们母女挑唆和我离心,我至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你现在虽然变聪明了,可我却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了。”
苏慕锦抬头,“娘,您真要知道女儿也只好告诉您,当初女儿摔倒就是大姐姐所为,从那以后女儿就知道了兰姨娘和大姐姐并非以前在女儿面前表现得那样,再加之女儿想到以前总是追着齐王跑,知道江南水患草寇之事,故而才有此猜测,今日的一切也都是以防万一。”
她镇定自若,没有一点心慌,好似是真话,可是罗淑芹总还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娘,女儿就知道您不信,可这就是事实,女儿摔倒后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以后还会有更多不一样,可定都是为了我们好的,还请娘一定要相信我!”
娘,前世之事太过复杂,女儿一人承担就好,不可再将您牵扯进来,总之前世欠了我们的,女儿都会一一加倍讨回来!
罗淑芹茫然地坐在椅子上,“我也不是不相信你,可你外祖父信中都不相信是你亲自要的七大护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