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内,高兴拿着一个冰袋敷着额头,正跟两名民警哭诉他的遭遇,其中一个拿着本子在记录的是乐毅。凌靖尧三个坐在长桌的另一侧。

“做生意的,最忌讳的就是商业间谍。”凌靖尧说,“这是一场误……”

“我问你了吗?”乐毅打断了他,然后冲高兴抬一抬下巴,“你继续说。”

凌靖尧眼神凌厉地盯着乐毅,往椅背上一靠,不再说话。

“警察同志,你看他们把我打成这样,我明天还怎么上班?我的医药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怎么算啊?”高兴龇牙咧嘴地做出很痛的表情。

乐毅用余光瞟了瞟另一边的凌靖尧,发觉他此刻正在盯着自己。乐毅把本子一合,对边上的民警说,“你带王先生去验个伤,处理一下,至于你们……”乐毅抬头看着凌靖尧,“打了人,该赔的赔,该道歉的道歉,明白了吗?”

“明白。”凌靖尧朝他笑笑,目光冷峻。

处理完毕后,乐毅后脑勺一阵发凉。

本来只是和线人一次普通的见面,但高兴是个心思细密的人,从进门起手机就一直保持通话中,使得在外等候的乐毅等人能有机会实施营救。如若不然,高兴在里面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派出所的人已经去查看过,这个包房包括走廊上的监控探头都同时断电了,什么都没有拍到。

高兴会遇害吗?

突然蹦出的这个想法让他顿时心惊肉跳。还有就是他刚才故意替换掉了原本做笔录的民警,他从凌靖尧的反应判断,他认识他。

这时,手机响了,局里的指示到了,所有尚未启用的眼线全部撤出,已经启用的立即终止一切联络。所有外勤人员立刻回局里报道。

乐毅和高兴跟着车一起回到了局里,几个人在会议室里坐下了。

高兴的额头肿的非常厉害,乐毅捧着他的脸,仔细看了看肿块,然后用手按了按,高兴立马“嘶”了一下。

乐毅跟他说:“现在还是硬的,要是软下来了,你就热敷下。”

高兴看着他,表情很复杂。

这时白薇薇刚要进门,在门外就隐约听到什么软的硬的,然后又看到乐毅捧着高兴的脸,她一时不知道是进去还是不进去,脚步踌躇。

乐毅余光瞥见来人了,下意识地松了手。再定睛一看,竟然是她?

白薇薇轻咳了一声,走了进来。

“薇薇,你怎么来了?”乐毅跟她打了声招呼。

白薇薇听到那一声“薇薇”,心里还是触动了一下,片刻便恢复了平静,她说:“我是代表合作局来的。”

乐毅“噢”了一声。这才想起了白薇薇在合作局工作,她有时候过来找她爸也是有工作上的原因。只是自己对这个姑娘,其实一直没太关注。

白薇薇是国际关系学院毕业的,学的是英语,第二外语是法语。毕业后她就一直在合作局工作,工作内容包括和国际刑警组织的接洽。

白薇薇客观来讲,是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姑娘,很多人都追求过她,可她就是一猛子扎进了乐毅这个泥潭里无法自拔。聚餐事件之后,白薇薇花了整整两天时间,才接受了乐毅喜欢男人这件事,现在她的心情已经平复了。

这时,其他与会的人也陆续来了。乐毅惊讶地看到了林拓。林拓也看到了他,打了声招呼就坐下来了。

林拓在警校时,是个相貌平平,沉默寡言的小个子,跟在乐毅和高兴后面常常没什么存在感,毕业后去了安全部门工作。乐毅看到他,觉得这个案子可能没有那么简单。

这时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乐毅带头站了起来,白局和安全局的领导一起进了办公室,坐在了长桌的一头。薇薇坐在了她爸左手边第一个位子。乐毅他们再次坐下。

“高兴,头还疼不疼?”白局问了一句。

“没事儿,没事儿,明天热敷一下就差不多了。”高兴一改刚才萎靡的样子,神气地说道。

“你们的同志,很有干劲嘛。”安全局的领导跟白局说。白局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侧过头对白薇薇说:“薇薇,你把情况简单介绍下。”

“好的,白局,龚局。”薇薇站起来,开始放幻灯片。

“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凌靖尧的案子涉及跨境情报交易,已超出保卫局的职责范围,需转交安全局继续跟进。后续有部分事务国际刑警也会参与进来。”白薇薇开门见山地说,“云開,男,33岁,又名 yun,持有美国护照和中国绿卡。两人是在凌靖尧赴美留学期间认识的。凌靖尧,男,32岁,凌云基金公司的总裁和非营利组织慈爱商会的组织者之一。凌靖尧一直在资助云開的神爱会,神爱会是云開在美国注册的华人宗教团体,凌靖尧花了200万美元折合人民币约1250万元买下了一个废弃的小镇,随后花巨资改造成了神爱会的集会场所。”

幻灯片一闪,一群身穿白色长袍的女子在田埂劳作,脸上满是笑容。图片上有一行字:“神爱世人。”

“神爱会的成员全部是单身母亲和她们的孩子,而且全都是男孩子,年龄在6-16岁不等,与他们的母亲分开居住,另有专人负责照看。”白薇薇又按了一下遥控笔,幻灯片一闪,画面上出现了多桩女性自杀案件的报道。她继续说:“这个神爱会被怀疑与多起胁迫女性自杀案件有关、并涉嫌组织和协助偷渡以及儿童……”白薇薇顿了一下,幻灯片又闪了一下,画面上出现了一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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