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荷怔了怔,认真地摇了摇头,“自然是没有。”
她这一举措,众人都愣怔了,特别是杨映,她拿绣花针的手一个用力,戳破皮血珠往外冒。
杨映吃痛哼了一声,顾忠良立马将她的手放在嘴中吸吮,眼里有无限疼惜。
杨映脸红,低头咬牙摇了摇顾忠良的袖子,他才放下来,放下来却是不放手,两人十指相扣,紧紧地握在一处。
假装没看到父母恩爱的顾荷,托腮看向四周,嘴边梨涡轻显。
“荷儿......”顾忠良踌躇了一番,刚想问时,顾荷便打断了他的话。
“爹爹,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过去是女儿不懂事,女儿对询哥哥是妹妹对哥哥的情谊,无半点儿女私情,更何况我不想嫁进皇室,与旁人为了一星半点情爱争个你死我活,女儿想的是与爹爹娘亲一般,一生一世相伴。”
杨映与顾忠良对视一眼,皆看出对方眼中的疑惑。
“你当真不想嫁贺询?”杨映眉头紧皱,打算规劝顾荷一番。
“娘亲,询哥哥说到底也是皇室中人,现在是闲散皇爷,不代表以后也是,更何况我们一家手握重兵,女儿嫁皇爷,这外人看来不就是推询哥哥上位吗。”
的确是这个理,这也就是为什么顾忠良一直不喜欢贺询的原因。
手握兵权,本来就不应参与皇子各方势力。
“既然如此,那荷儿慢慢挑,我顾家的女儿,不愁嫁。”顾忠良笑道。
杨映虽有些可惜,但是顾荷一番话也点醒了她,贺询的确不是良人。
入夜后,顾荷披着湿发看书,一头秀发撒在后背,红芫拿着干布轻轻地拭干。
“小姐,别看了,费眼睛了。”红芫劝道。
顾荷看了眼红芫,心里有些愧疚,上世红芫原跟爹爹部下钟奕有情,原本顾荷打算等红芫二十便放她出宫,赐一段良缘给她。
没想到还没等到红芫出宫,钟奕就没了,下葬那天,顾荷发病,红芫守在一旁,甚至来不及送钟奕最后一程。
想此,顾荷眼中有些发红,也不知道上世自己去了以后,红芫过的怎么样。
但是这一世,她一定要好好地补偿红芫。
“红芫,”顾荷放下书,转身勾唇淡笑道,“红芫可有中意的人家?”
蓦地谈起这事,红芫有些惊讶,继而脸开始发红。她低下头小声说,“小姐,怎......怎么说起这个。”
见红芫反应,现在两人估计是有情了。
顾荷勾唇一笑,打趣她,“我是想呀,红芫也十七了,这再过几年可是老姑娘了,我得给你指门婚事呀。”
“红芫愿意终身伺候小姐,”红芫半跪,顾荷一把扶起了她,笑道。
“这成了亲,也可以伺候我。”
“这......”红芫急红了眼,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怎地,可有意中人?”顾荷起了玩心,捉弄红芫道,“我看着管家不错,长俊俏,听闻家中在京郊还有一处宅子,每月月银也好,这样你二人可以同在府中。
“小姐,”红芫急的跪下来了,顾荷这才不与她开玩笑。
“那你看钟奕怎么样,虽长的不俊俏,现在是一名小将,但是武功不错,听闻家风好,不乱搞小妾那套。”
“我......”红芫咬牙,被戳中心事了。
“既然红芫没意见,那我可是要定下来的,”顾荷继续打趣她。
红芫颔首,轻轻点了点头。
了却了一桩心事,顾荷心情好,又翻了几页,等头发全干时,才上床歇息。
第二日,顾荷正寻思着找个由头,跟娘亲提及红芫婚事。
娘亲身边的大丫鬟雅桓便上门寻起她来了。
“小姐,夫人让你换件素净的衣裳,陪夫人上香呢。”雅桓弯腰说道。
今日不是什么佛诞礼节,这好端端地怎么跑去上香了。
顾荷想了一会儿,啥也没想到,便有着红芫,换上了一件淡蓝色衣裳。
顾荷来到杨映院子时,杨映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她看到顾荷的模样,轻轻笑了几声,说道“荷儿,也太素净了,一张脸干干净净的,粉黛未施。”
杨映拉了顾荷到梳妆台前,用帕子勾起唇脂,慢慢地抹上。
顾荷长的艳丽,一上唇脂就更为光彩照人,她心中兀自觉得奇怪,去上香这么艳丽做什么。
可一到寺庙时,顾荷就明白了。
“这是林夫人,”杨映拉着顾荷的手,朝她介绍。
“小时候,林夫人常常抱你的,你可记得。”
这么小的事情,当然是不记得,顾荷守礼地朝林夫人弯腰,想起了一件往事。
林氏家的小儿子当年求娶了她好几次,但是当时她眼里只有贺询,根本看不上其他人,所以就推了。
被强行相亲的顾荷退了两步,候在母亲一旁。
在顾荷的记忆中,对林以没什么印象,只记得他小时候整天捧着一本书在读,十足是个书呆子。
后林以上门求亲时,顾荷也是吓了一跳,两人并无交集,她也不知道林以为何对自己这么执着。
“荷儿,长大了越发的水灵,”林夫人用帕子捂着嘴笑了笑。
顾荷知道这个林夫人的厉害,上世林以求娶不成,转而娶了尚书记的女儿,一年不到,那人就被林夫人逼死,往外说是得了痢疾,实则是被林夫人被折磨死。
想起这秘闻,顾荷颤了颤,朝她应了一声就不再看她。
“荷儿过去帮我添点香油钱,”杨映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