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乾羽睁开眼睛一看,只见凌宁正坐在他的躺椅边上,轻轻地替自己扇着风,那体贴入微的模样让彭乾羽心疼感激不已,他拉起凌宁的手,接过她手里的蒲扇,轻声道,“丫头,去和芸娘到街上走走吧,买几件新衣服,首饰,在这,你不是下人,也不再是那个乡下丫头,你是宿松县县太爷未过门的媳妇,去吧”
凌宁羞涩的低头一笑,“是,大人”起身离开。
李顺走了过来,对将要离开的凌宁笑着打了个招呼,“凌丫头”
彭乾羽等凌宁走远了,一扇子就拍在李顺的头上,“李夫子,李师爷,你也是知书明礼的人,对我的女人客气点,凌丫头也是你叫的,得叫夫人,县太爷夫人”
李顺嘿嘿一笑,“大夫人还是二夫人?”
彭乾羽又拿蒲扇拍了他一下,“贫,贫是吧,说,找急忙慌的找我什么事《无》《错》 .s.?”
李顺这才想起来还有要事要说,一改笑脸焦急而道,“老爷,那两锦衣卫又来了,说是有急事要找你”
彭乾羽往摇椅上一躺,前后晃荡着,“什么事呀?”
李顺道,“听说周公公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酒醉不醒,怎么叫都不醒,两锦衣卫没折,这才过来找老爷商量”
彭乾羽闻言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这老太监,装什么死,我还等着他去传旨呢”
李顺又道,“谁说不是呢,老爷。这圣旨一日不下。您就一日不得安生。今天刚刚证实,又有十八名流匪被他击毙,照这么下出,不出三五日,老爷,你将来要办矿石厂可就无可用之人了”
彭乾羽扔掉蒲扇,冲后衙喊着,“芸娘。帮我把官服拿来,我倒要去看看这老太监在玩什么花招”
没多久,芸娘取来官服官帽,边替彭乾羽穿着边道,“小羽,周公公是皇上身边的人,你千万要小心,他来宿松一无权利之争,二无派系之利,这次突然借故拖延时日。十有八九和张参将有关”
彭乾羽道,“你的意思是说这老太监收了张耙子的黑钱?”
李顺道。“我也同意大小姐的猜测,周公公久居皇宫,与地方上素无往来,敢这么做,无非就是拿了别人的好处”
彭乾羽哼哼道,“好你个老太监,连圣旨也敢压而不发,看我怎么收拾你”
芸芸忙道,“别,小羽,就算他真的收了别人的钱,你也不可揭穿,皇上能派他来传旨,说明皇上信任他,要知道,皇上边上的人一出皇宫便变成贪墨之辈,皇上是不会认帐的,更加不会处置他,那这一来你可就得罪这些人了,到头来吃亏的还是你”
彭乾羽抖了抖官服,转了圈,不屑道,“那我还得求着他?”
芸娘却笑了笑,“这芸娘就不知道,我想以你的聪明会有办法的”
彭乾羽听了得意一笑,“那是,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还能对付不了一个断了根的太监吗,嘿嘿嘿”
突然,彭乾羽止住了笑,眼中闪过一丝狡猾,自言自语道,“嘿,求人不如求己,有了”
李顺道,“老爷打算如何?”
彭乾羽一板胸膛,嘿嘿一笑,“我自有妙计,芸娘,这些天也把你们闷坏了,带上凌丫头一起上街散散心吧,这也快入秋了,都各自添些衣物,师爷,走,会会他们去,对了,师爷,你让赵班头安排几名衙役跟着芸娘她们,现在这街面上说不定就有张耙子的眼线,小心一点”…
芸娘一笑。
两名锦衣卫正在大堂上焦急地等待着,一见彭乾羽出来,杨树忙上前道,“彭兄弟,周少监昨夜酒桩后,至今不得醒,这可如何是好?”
杨林也急道,“想必张参将现在也知道了他们昨天派的杀手没有得手,他很可能会有下一手准备,兄弟,你说现在我们怎么办?”
彭乾羽摆摆手,不紧不慢地坐了下去,“周公公身体有恙,这事也急不得,这样吧,你我一同先去驿馆看看,没准现在他已经醒了”
杨树道,“也好,请”
在张耙子的军营中,张参将正坐在大帐里面,手里抱着一截喷香油汪汪的野猪腿在啃着,扯下一块肉,便喝上一杯酒。
有亲兵进来,俯身在张参将耳边小声道,“将军,城中传来消息,王六他们失手被擒了”
张参将一惊,张口吐出一口猪肉,“没想到,小小县衙里竟然还是个藏龙卧虎之地,那可是七名一等一的好手呀,他们有没有将我供出来?”
来人摇摇头,“这个不知,清早的时候,有两名锦衣卫从县衙出来”
张参将哼哼一笑,“这就怪不得,是锦衣卫在护着他,真是小人得志,想本将军风光的时候,这些锦衣卫在我眼里那算个屁,现在风头不对,这群王八蛋竟然连我的面都不见,墙倒众人推呀”
来人道,“将军,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不能坐以待毙吧”
张参将问道,“驿馆那边有动静没?”
来人道,“听那边的兄弟传话来说是周公公一致酒醉未醒”
张参将转忧为喜,“这年头也就银子好使,周公公也顶不了多久,这样,我现在就给皇上上折子,八百里加急送上去,看看还有没有机会让皇上改变主意”
来人道,“圣旨已经到了宿舍松,来得及吗?”。
张参将长叹一声,“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一条路,你现在马上派人回安庆,去我的家里,将我府上的存银全部带上,去京城找一个人”
来人道,“找谁?”
张参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