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一觉起来,发现捆自己的绳子不见了,动动小手小脚,没问题,就开始坐着发呆。
一个枕头挤着睡的赫连莫被惊醒,麻溜爬起来就来摸萌萌小手小脚,萌萌刚醒有点蒙,睁着眼看眼前这个半个脸都是青紫的猪头,迷迷糊糊的还是知道这个是哥哥,被摸了捏了没反抗。
赫连莫觉得这时候的妹妹最乖了,检查没有受伤的地方,就坐下来,摸摸她的脏辫,看她还在迷糊,就把人搂在怀里,拍拍她的小后背,今天还是累到了,萌萌闭上眼睛又睡了会儿,嘴里无意识还不舒服地哼几声,赫连莫就维持一个姿势,怕把人吵醒,心里头开始转念头,圣女所的人太不友好了,找机会一定要找回场子。
不过就想了一会儿,他也开始打瞌睡,毕竟他伤的比较重,即使睡着了他也没忘记紧紧搂着妹妹,间歇性还能梦里再轻轻拍两下。
坐在他们不远处的霍水,琉璃的眸子里划过一丝好奇和疑惑,他的记忆里从没有被哥哥或者其他什么人这样小心翼翼地拥抱过,也没见过这样看着很乖很让人暖心有很可怜的两小只。
一尝跪坐在一边给霍水整理观星日记,抬头看到大人对着两小只发呆,隔着那薄薄的眼纱都能看到里面的羡慕。
一尝默了会儿,决定以后对那两小只再好点,他一直觉得他家大人太不食人间烟火,这其实对于纯粹国师这样的神职来说是好事,但问题是,乌喜皇室早就不是千百年前那样崇尚神教,神权与皇权早在百年前就是东风压西风的状态,每一次落败的一方就是换人的时候,最明显的就是乌喜现任的王竟然打破常规,做了历史上第一个迎了圣女做王后的人,只是那之后的三年内,神教的五大神职换了个遍,就是那做了王后的圣女,如今也是被幽禁深宫,生死不知,一尝只怕这一届神教一旦再有示弱,他家大人这般不知常情,会被第一个对付或者被人利用做挡箭牌率先跟皇室对上。
一尝不求他家大人有多大野心,能压下来皇权,当然那样或许都不是纯粹的大人了,可是最起码也要保证不被人欺到头上,稳稳当当一直当国师吧,这时候,情商还是需要的。
而少司命来的这段时间,已经把不食人间烟火的国师变得会欢喜会愤怒了,有了七情六欲,那情商提高指日可待啊。
有下奴来问:“大人,圣女所那边来人问那金纶绫是否解开了,解开了就该让她们请回去了。”
霍水脸颊两侧垂下的眼纱突然无风自动,一尝屏气凝神不说话。
“本座今日方知,圣女所,脸如此之大。”
一尝:果然是我期待太高了吗?
霍水顿了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继续说:“少司命今日还是头一次见到圣女所这多的长老,想必长老们客气,要送些见面礼的,既这金纶绫送了少司命,那还有还回去的道理,会让人笑话的,去找个东西回个礼罢了。”
一尝和下奴:震惊,国师居然会说这么多话,居然会说这种无赖话,居然这么会说话,情商突然拔高到让我等汗颜的地步。
下奴有点犹豫,可是大人发话了,下奴只能去办。
一尝心头涌出欣喜以及欣慰,虽然总觉得大人这个无赖耍的特别像少司命她爹,但是真的很好很好啊,铁定能气死那群老女人,还能得到圣女的感激,谁不知道这金纶绫就是圣女头上的不定时炸雷,简直一箭双雕啊,好好好,果然中原人都是狡猾狡猾的,但是法子一等一好用。
白遇被人蒙着套着麻袋带到国师所之前,一直都在圣女所的下奴房里,二宝睡床,他睡床底下,好在二宝不知道怎么得了圣女的青眼,有一个二十平米不到的独立房间,低等下奴里头的头一份,二宝面上冷淡,但是白遇就是能看出来他淡淡说“说是下奴里的头一份,其实本殿的衣柜都比这大点”时,那么一点不明显的骄傲,歪着猪头故作冷漠的眼神就差没直说“你就是沾本殿的光,本殿到哪都是个爷”。
可惜这个爷是个专门“刷盘子”的爷。
刷不好还有人骂,因为住的好,不晓得被周围多少人穿过明的暗的小鞋了,也不知道穷嘚瑟什么。
当然,这些吐槽的话白遇是不会说的,这个不符合他丞相的身份,更何况这会儿还得借人地儿掩护。
他这两天是要找雪祭司的,不过雪祭司一直在祭司所里,外面有三路人马守着,圣女所的,地宫的,皇宫的,有的是怕人再跑了,有的是怕人不跑,三足鼎立着,剑拔弩张的,绷到极限就是一只苍蝇路过都能被来自三方的攻击碎成空气里的灰尘,所以白遇再觉得能耐也不能硬碰硬,在别人的地盘上,在别人这么强大的阵容下,还嚣张地闯门。
更让他有点心肝疼的就是,他心头特别明白,要是雪祭司真想跑路,估摸外头那三路人马也拦不住,狡兔还有三窟,她能把整个圣教摸透,又怎么可能被真的困在自己的老窝。
这就说明,那个游戏人生似的女神棍,她还想着跳见鬼的祭焚舞,还想着用自己的生机去换整个乌喜的倒霉。
也不知道当年到底受了多大的刺激,才要过了这么多年,啥啥都想开了,最后做出来的决定还是报复整个国家哟。
白遇在圣女所看了两天二宝洗刷刷,那个圣女飘飘然路过时,眼珠子都要跟过去的傻样,心里头更加焦灼了,这都什么事啊,乌喜果然有毒,当年陛下走一遭,回头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