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青春校园>女帝千千岁>11.海棠之死(1)

盈阕殿。

南辞欢在大的可以在上面打滚的龙床上辗转反侧,她一会看看远在窗外白的发光的夜景,一会瞧瞧近在眼前的几枝雪白花骨朵的梅花,脑中想着白天的事,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上午她在下了几名官员升迁的诏书,傍晚丞相司直林河便入宫求见,检举太尉府草菅人命。

丞相司直是丞相的属官,其职责是辅佐丞相,检举不法,按理说就算林河所言为真,按程序也应是林河反映给丞相常衡,再由常衡呈报给南辞欢。

林河我行我素,不按常理出牌的名号在朝中也是众所周知的。丞相与太尉在朝堂上分庭抗礼,朝堂上但凡有点话语权的官员都选好了各自的队伍。

但这位丞相司直,名义上是丞相的属官,但事事却直接入宫呈报给南辞欢,就连太尉闵嘉想要看看这林河手中的奏章,除非南辞欢拿给闵嘉看,否则他是见不到的。

尽管林河不按常规办事,为人耿介无私,在朝堂上争论起来,连闵嘉的面子都会驳上几分。但闵嘉一直以来都会林河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按着林河的性子,如果年淙犯了错,他也不会有丝毫偏袒,会直接在朝上奏请陛下或者入宫呈递奏章。

也因为林河的存在,这些年闵嘉颇抓了几次年淙小辫子敲打了年淙一些。当然,比起年淙被检举的十个手指都可以数出来的次数,闵嘉被弹劾的次数却数不胜数。

这不,下午林河又检举了太尉府草菅人命,而且这条人命还不是旁人,正是那日在盛乾殿被闵嘉杖毙的海棠。

南辞欢不敢闭眼,因为一闭上眼,她的眼前就浮现那日海棠向她告饶的惊慌的脸。

一滴清泪顺着她的眼角滑下。

原来那日海棠并未被闵嘉杖毙在殿前,她在昏迷的时候被人偷偷运出了宫,但终究没逃过一死,命丧太尉府。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南辞欢觉得胸口闷闷的,好像被压了一块石头。

南辞欢因闵嘉的关系对宫中一切草木皆兵,海棠尽管没有让她感到危险,却也让她有种被监视的不适,故而尽管海棠日日贴身服侍她,却也没让她做到推心置腹。

但主仆之谊还是够的。南辞欢无法让自己置身事外。

海棠是第一条间接枉死在她手里的性命。

南辞欢迎着月光看着自己的手,纤细而骨节分明,从前她看着这双手发呆时,指间隐约好像还残留着小时候年昭游牵着她的手时的温暖,而现在,她却恨透了自己的手,她的手已经沾染了无辜人的鲜血。

长长舒口气,南辞欢尽量让自己的脑袋放空,不要被事件之外的感情纷扰,她脑中的思绪也清晰起来。

如果她明早不在朝会时提起这件事,以林河的性子恐怕还会再掀起波澜。

而且,南辞欢本来也没有要包庇闵嘉的打算。

纵然闵嘉权势滔天,但南辞欢身为皇帝,却没有纵容的道理,她不能让一众臣子寒心,尤其是,他回来后,出于私心,她希望不要让他看到窝囊的她。

不过,这目前只是希望而已。

*

翌日,昭葵殿。

“闵太尉,朕昨日听说太尉府草菅人命,枉顾王法,朕的贴身侍女海棠竟是惨死在太尉府上。”

“陛下明鉴,天子脚下,臣对这等滥杀无辜的事是万万不知情啊。”朝堂下,闵嘉跪倒在殿前,他身后,一众臣子也纷纷下跪,嘴里说着太尉冤枉的话。

从南辞欢的位置看去,朝中两派顿时泾渭分明,其中以闵嘉为首的太尉党齐齐下跪,头磕的砰砰响,生怕谁磕的轻了会被安上对太尉不忠的名头。而以常衡为首的丞相党和一些保持中立的臣子则整齐站着,对朝堂上发生的事未置一词,好像在思考皇帝和太尉两人话语的可信性。

“朕本来也不信闵太尉会做这等事……”南辞欢皱眉,状似纠结:“但林司直称有人亲眼所见。”

“林司直,你把那天你在朕面前说的话,再对闵太尉说一遍吧。”现在南辞欢想起海棠的事,脑海中还是会纷乱地闪过杂乱的画面。

“陛下,您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要不今日早朝暂时就到这里吧,龙体为重。”闵嘉语气关切,似乎没有把南辞欢的话听在耳里。

闻言,南辞欢心口一阵气血上涌,闵嘉越来越胆大包天了。

南辞欢下意识看向朝下的正恭敬地低着头的男人,视线范围只捕捉到对方低垂的眉眼,遮住了眸中的情绪。

他本来也不在意她如何吧,或许在那人眼中她就是这么无能也说不定。

眸中有一瞬的失落,好在臣子都垂眉低首,。

“闵大人,陛下正欲与我们说大人的罪状,大人顾左右而言他是何意,莫不是林司直所言非虚,大人觉得心虚了?”

南辞欢还未开口,一直低着头的年昭游已微微抬了首朝向闵嘉的方向,一双锐利的眸子盯着对方。

闵嘉纵然大权在握,但那也是下了朝堂后朝臣关上门在背地里说的事,明面上,自然还是皇帝独大,其他官员相互制衡,各司其职。

故此,闵嘉被年昭游的话一刺,当下却也不好发作,只得镇定道:“陛下正是碧玉年华,却为国事日理万机,年大人征战在外,又已过弱冠之年,想必早已练就钢筋铁骨,不能体会陛下辛苦,如今臣看陛下面色不佳,想到陛下大病初愈,恐陛下再添烦扰,故而忧心心切。”

“至于林司直所言,清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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