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人怎么想,和我没有关系。”
“嗯,我也会一直站在你身边的!”
秦佳仪一双杏眼闪闪发光,溢满崇拜地看着她。谢阮阮不禁失笑,右手摸摸她的头,玩笑道:“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江郝总喜欢你看着他。”
“因为被你这样注视着,好像真的很有成就感。”
秦佳仪小脸微红,低下头呐呐道:“哪有这么夸张,我是真的真的很佩服阮阮你啊。”
说着说着,她身体一动,钻进了这个泛着冷香的怀抱,一米五九的娇小个子缩在一米六八的谢阮阮怀里,竟也不显丝毫突兀。
“其实呢,我有件事瞒着你和江郝很久了。”
秦佳仪垂着眸,看不清表情。谢阮阮见状,拥住她单薄的身体,皱眉轻声道:“不想说就不要勉强。”
“也没什么啦,就是,其实我是个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的。”
杏眼微红的女孩抬起头,努力让自己笑得开心些:“大概七八岁的时候,我现在的爸爸妈妈因为一直没有儿女,来了我们孤儿院,看一看有没有合适的小孩。”
“可能是因为我看上去乖乖的,又不闹腾吧,所以他们领养了我。”
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嘴角一僵,眸光也黯淡了下来:“被领回去不到两个月的时候,妈妈她怀孕了。”
“一开始爸爸妈妈都很开心,觉得我是个小福星,对我很好。可是后来有一天我发现爸爸他牵着另一个姐姐的手,还和她亲着进了酒店。”
泪水浸透了谢阮阮的肩膀,怀里的女孩哽咽着说:“我把刚刚怀上孩子的妈妈拉到了那家酒店,争吵之下,爸爸失手把妈妈推下了楼梯她流产了。”
“我被爸爸打了一顿,关进了家里的杂物间。妈妈在医院抢救了很久才救回来,爸爸每天都去医院照顾她。”
“出院以后,她看见我第一眼,就扇了我几巴掌,说最恨的就是我。”
秦佳仪抹去眼角的泪珠,勉强笑道:“最后妈妈还是原谅了爸爸,而且高兴的是,再过了差不多一年,妈妈就又怀上了。”
谢阮阮看她这副模样,纤长的手臂用力勒紧,将她抱在怀里,沉声道:“好了,别说了。”
秦佳仪乖乖地呆在她的怀里,沾满泪水的睫毛微动,瓮声瓮气地问她:“阮阮,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大老远跑来帝都吗?”
谢阮阮松了力道,帮她擦干净脸上残留的泪痕,这才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我不是不好奇,但我不想你自揭伤口。”
“等你什么时候能面不改色地谈起这些事,再来和我说吧,好吗?”
怀里的女孩缄默几秒,笑着点点头,没在说话了。
很久以后,当所有的事都平息湮灭,一切都已尘埃落定后,谢阮阮每每回忆起这时候的秦佳仪,心脏总会不受控制地一痛。
她后悔没能在当时听完这个女孩要说的话——人与人之间的联系是如此脆弱,如同苍穹之下,那些聚了又散,散了又聚的白云。
而人生离合,亦复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