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少顼的心又往下沉了沉,又是一个道听途说到线索,跟着传闻到这座北郊皇陵所在的盘岭,要找众人争夺的岳贵妃画像的人,梁少顼眼神微敛,“你是天行道的人,还是江湖上的人?”
侏儒嘿嘿道:“天行道那些乌合之众怎么能和我相提并论,我是奇人帮的,江湖上有名的帮派,我们奇人帮都是天赋异禀的人,我的天赋就是你看到的,不老童颜。”
梁少顼错愕的看着这个侏儒,他该是有多么的骄傲,才会把身材矮小说成不老童颜,把天生残疾说成天赋异禀,还有那个什么奇人帮,梁少顼压根就没听说过,但从他骄傲的表情看出来,这个帮派存在的时间应该不会短。
不禁冷冷的道,“有自信是件好事,但别过头。我们和你们七人什么帮,应该道不同不相为谋,烦请不要跟过来,免得误伤。”
他说的是误伤自己,要不是这个侏儒开口说话,他恐怕自己摔痛了,也会先去检查这个孩童的伤势,光看他孩童摸样的外表,梁少顼有点下不了狠手。
但是他一出声,梁少顼就忍不住想到了天行道的朱雀使者,也是一个年过半百还保持童颜的,看着像孩童的童姥人物,同样是五短身材,但要比这个纯正的侏儒好很多,至少看起来像个年轻的少女。
圆觉稍作了片刻停顿,冷眼看到没什么要紧的事,回头继续走,呼呼的风雪里,带来他冰冷的刀片一样的声音,“跟上,没时间耽误。”
梁少顼立刻跟上去,郁清音在原地等了片刻,直到梁少顼来了才走,楠樽和璇玑依旧负责断后。
走了没多久,梁少顼发现身后那个小矮子,竟然还在亦趋亦步的跟着。
梁少顼回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怒斥道:“你还敢跟着?”
却迎上那侏儒更阴损的表情,就在四目对视的瞬间,那狰狞可憎的面孔笑出了一个令人作呕的表情,“你们要找的东西,又不是属于你一个人,若不是这老头放出谣言说画像在登通寺,我们奇人帮也不会找那么久,何至于等到你来?谁知道此登通寺,竟不是彼登通寺。”
梁少顼有些不耐烦,璇玑和楠樽跟在他身后,璇玑厌恶的撇了撇嘴巴,磨着上下两排后槽牙说:“我要是你,我就直接杀了。”
梁少顼的目光拉近到璇玑身上,“就算是天赋异禀,万一后又要用的地方,何必多杀一个人。”
楠樽提醒道“并不是所以人都是善良的,如我是你,我就选择听璇玑的。”
梁少顼看着着这两个负责断后的人,一言一行都透露着默契,他们两个每次一起出动的时候,从来都不曾商量对策,却配合得好像进过精密的算计,
他们好像从来都不用商量,彼此的默契已经让他们两个人形同一个人,梁少顼突然有些羡慕这种的关系和感情。纯粹的深厚到不分彼此的感情,连解释和承诺都显得很多余。
梁少顼为了表达自己也同样的想法,他决定听从璇玑的建议,杀了这个跟屁虫。
跟屁虫比梁少顼敏感很多,他一下子就看破了梁少顼的想法;“你该不会是已经听取了那黄毛丫头的建议,真的要杀我吧?”
梁少顼一脸抱歉的道:“很抱歉,我正有此意。”
他话音刚落,哈没来得及动手,却见璇玑突然转身,手里的长鞭登时甩出去,那侏儒几乎完全没有反应过来,银色的骨节长鞭已经缠在了他的脖子上。璇玑使出她最拿手的一招,连抖了两次鞭子,将那五岁孩童大小的侏儒甩到了天上。
鞭子猛地下沉,只听嘭的一声,鞭子抽空的声音,伴着那侏儒落地的声音。只这一须臾间,璇玑就用鞭子解决了一个人。那侏儒此刻已经摔成肉饼,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下,就已经形状奇怪的躺在雪堆里。
璇玑用更快的速度收回鞭子,三丈长的骨节鞭像一条银色的蛇,缠在她的臂弯里,
梁少顼例行公事的检查了一下那矮小的尸体,身体歪得违背常态的形状,头部摔得血肉模糊,面部表情惊悚得有些渗人,脖子被勒出了一个蜈蚣形的淤青,璇玑兵不血刃的抽回了兵器,那恍如孩童的尸体还在无意识的动弹着,看着更加汗毛直立。
梁少顼只瞟了几眼,便冷漠的离开,追上前面的队伍。
璇玑冷漠的说:“怎么,你难不成还为一个敌对的侏儒同情?且先不说这个奇人帮是什么组织,有什么实力和背景,只要不是五味茶楼的朋友,我们都不能手下留情。”
梁少顼沉默了片刻,淡淡的回应:“我只是觉得,人应该分成三种,一种是朋友,第二种是陌生人,第三种是敌人;陌生人可以变成朋友,也可以变成敌人,而敌人也分为两种,是可以变成朋友的敌人,和不能变成朋友的敌人。”
璇玑满是不屑的轻哼,“那又怎么样!”
梁少顼说:“人在江湖飘,如果身边全都是敌人,那该多悲哀,我知道奢望全天下的人都是我的朋友,那是不可能的,但我还是希望朋友越多越好,敌人越少越好。”
这一次轮到璇玑沉默了,她似乎在思考梁少顼的话,也有可能压根就不想回答,反正她就是沉默的,这让梁少顼很不安,他不知道璇玑会怎么理解,又会怎么看待它。
过了很久,才等来璇玑的回答,她还是那个意思:“人世间有数不清的人多如蚁穴之蝼蚁,江湖上叫得出名号的人也有成千上万,然而一个人能有三五个朋友,一两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