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希音思及前几日与杀阡陌见面时探听来的事,思量了片刻,颇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师兄,小骨可否前过长白山天池盛景,心生向往已久,很想去看看了。”
白子画看着她期待的眼神,自是允准,“可。那你是打算随十一一道,还是独自前往?”
晏希音:“小骨还未曾一个人独自历练过。师兄在小骨这么大的时候,都能除魔卫道了,小骨也想效仿师兄了。”
白子画见她事事以自己为参照,心中失笑,只是见她这么一副天真浪漫的样子,实在有些担忧,“那你去收拾一下,明日启程。”
晏希音:“是,师兄,小骨一定不会给师兄丢人的。”
“你这般修为阅历,师兄只求你能护住自己”白子画暗自摇头,“衣服多带一些,路上不比在长留,定是会有夜宿荒地的时候。”
“是。”
“为兄给你在外露宿用的空间法器,记得放到储物戒指里。”
“好的,小骨谨记在心。”
“去药阁取一些清心丹和伤药带上,此番在外,定是可能受伤。”
“是。”
“切记不要轻信他人,防人之心不可无。你独自出门,千万不要忘了护住自己。”
“多谢师兄挂怀,小骨记住了。”
白子画叮嘱了许多,始终觉得放不下心,取出一柄轻薄精致的仙剑,隔空让其浮在晏希音面前,“此为“断念”,乃是为兄日常佩剑,倒也适合女子使用。你此番下山,定是会遇到诸多艰险。断念虽然不是神器,但也是灵性非常,定能襄助你一二。你来长留时,为兄还未给过你见礼,此番便补上,望你好好待它。”
晏希音眼里闪过水光,略有些不稳地接过断念,“谢过师兄。”
她走到白子画座前,取出一个木盒,迟疑了片刻,才低低地说道:“师兄,小骨此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这是小骨前几日下山时,给师兄添置的衣物。小骨眼力不好,师兄,师兄不要嫌弃……”
白子画接过盒子,打开一看,见衣服的做工跟上次晏希音送他的如出一辙,只是刺绣更加精细秀美了一些,便知是晏希音自己给他做的,心中叹息一声,柔声道:“小骨的心意,师兄自是知道的。”
晏希音独自离开长留后,先去往了凡间,御剑到了离京城不远的一座高山里,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方从断念上下来,在地上行走。
死死见到断念,就激动地不能自已,“音音音音,断念剑啊!这可是一大笔苏爽度啊,发了发了!哈哈哈哈…..”
“断念剑虽然拿到了,然而神器一件还没有看见”晏希音冷冷地泼了一盆冷水上去,“而且单春秋果然无法约束那群妖魔,蓝雨澜风更是不会就此停手。妖界魔界抢夺神器,势必要在六界掀起一番腥风血雨。哥哥担着妖魔两界的圣君,六界之中,恐怕个个都以为是哥哥在兴风作浪。”
死死一时间更是有了八卦的兴致,“他们暂时不会动杀阡陌的,音音别担心。还有喜欢白子画的紫薰浅夏呀,我们在长白山会不会又遇见她呀!我的紫薰浅夏大大为何要喜欢白子画那个渣男啊,天涯何处无芳草,就是要吊死在这棵不开花的树上,多想不开啊。”
紫薰浅夏在堕仙之后,看见白子画跟花千骨相拥,仍然会痛得难以自己,仍然会为了沾染了白子画的体香的一个香囊,拱手把到手的胜利送人。这样的傻姑娘,哪里是一句话就能劝回来的?
别的不说,单单说花千骨本人,如果不是对白子画一往情深,弥足深陷,把白子画当成自己最重要的一切,看得比天下还重,哪里会因为偷偷摸摸用自己的血给白子画解毒而不敢对外宣扬,这明明是舍己为人的义举?
又哪里会去偷盗神器,就是为了替白子画去除身上的剧毒?
又哪里会在获得了妖神之力后,束手就擒,被毁去容貌嗓子,全身没有一块好-肉,被驱逐至蛮荒之地?
又哪里会因为害怕伤害白子画,不敢破除自己身上的封印,受多重的伤都不敢释放妖神之力?
又哪里会在亲眼看见东方彧卿惨死身前,还甘愿被封印妖神之力,被囚于长留海底十几年,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又哪里会失去了一切之后,成为妖神,可以随意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后,却舍不得动白子画分毫,没有做任何事,仍然愿意为了白子画的担当志向,让白子画亲手杀了自己,甚至在死前诅咒白子画不老不死,不伤不灭,这么做,不就是因为花千骨了解白子画甚深,知道白子画在亲手杀了她后,定是会不能面对自己,愧疚地立时自杀赎罪吗?不就是因为她知道,白子画在她死后,很可能会失控,受到众人攻击,而提前保护白子画?不就是因为她爱白子画胜过一切,用她所有的一切来成全白子画吗?
白子画可以肆无忌惮地伤害花千骨,而花千骨就要忍受这一切,来成全白子画?
自古情-事容易成惨事,十之八-九,都是因为痴心错付。
男女之间对于感情的注重是截然不同的,世上的确有重情重义的男人,但更多的却是把感情,婚姻,家庭当成人生的附加品,而把自己看得最重的男人。
君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