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就是想一想而已,这种几率几乎低到不可能就是了。
顾又廷将她所有的表情尽收眼底,“你还想怎么样?”
谨言并不应他,只正色道:“我想问问你,是不是每个人都有为难的事情?”
顾又廷看着她,道:“当然,不过是事情大小的差别罢了。”
谨言觉得也是,又问,“你呢,也会有为难的事情吗?”
顾又廷正色的点点头,“我比别人更多。怎么了?”
谨言呆了呆,一脸茫然,随即想到他这些日子的事情,也觉得是,斟酌了一番,便细细说来:“所以有时候做事并不能只顾自己开心就好,也要想一想对方对吧?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言之隐。”
他意识到了,挑着眉问:“你想说什么?”
谨言没有回答,想了一会,平静开口,“刚才我想了很多,你对我到底有什么感觉,有很多不可估计的因素,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你现在对我还有点兴趣,而我自己既然肯和你……上.床,也能说明一个问题,我想不用说出来,你也猜得到的……”
说到这,忍不住轻轻叹息一声,“但是,我想我们还是不适合住在一起生活。”
顾又廷道:“有时候不是不行,而是你有局限性,只一个劲死脑筋。”
谨言看着他,不否认的说,“我对自己的期望就是不让身边的人担心我,不管做什么都尽可能不要让他们伤心难过。我是这样,你却是更享受工作上带来的成就,若是勉强在一起,你也未必有时间和心情来经营这段感情……”
这句话正中靶心,顾又廷看着她,似无话可说。
一番话说完,看着他静默的模样,谨言心思百转千回,待意味过来,一下自觉十分可笑。
缓了缓,艰难的出声,“你能不能保证,可以抽出时间来陪我?”
这番话说完,俩人久久无语,她几乎知道答案。
室内沉寂了好一会儿,好半响,他从她身上起来,看了她一会,又抬眼看向别处。
“这阵子你要做的就是,好好养胎。这事等忙过去后再说吧……”他的态度强硬。
“……上次你也是这样说,这样一再的敷衍我,你觉得有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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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是没什么意思。”
她稍稍迟疑,很快便也明白过来,张了张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她起身去捡衣服,一件件穿起来,缓缓系着扭扣。
她整个人没有被他笼罩住,重新回到灯光下面,明亮的光线落在了她的脸上。
顾又廷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微微低垂着脸,脸上的表情,是倔强,不肯认输,带着几分决然的意味。
谨言穿上薄款西装外套,转身就要走时,一只手腕被从身后握住。
手掌的温度透着皮肤传来,却不如先前让她感炙热心动不已。
她没有转过身,略微垂着脸,轻声:“我妈还在家里等着我,我得回去了,小熊肯定等得着急了。”
那大掌渐渐松开,她想了很一会儿,回过头去看他,缓缓的展开微笑,苦笑着叹息,声音虽仍温婉悦耳,却是带着几分决然:“无论怎样,我们之间终归是插着一个跨不过去的门槛,既然谁都不愿意各让一步,还是早早全身而退……”
她顿了一秒呼吸,随即,神色如常:“生活总是要继续的。”
女人一双水眸平静如水,状似轻松无异的样子,眼底却是隐然无奈黯淡。
顾又廷静静的看着她。
她觉得一刻都无法再呆下去,咬了咬唇,转身就走。
到了门口,开门出去之际,却听他低沉沙哑的嗓音如呢喃一般的声音传来:
“我现在一点小权小势还是有的,要是你遇到为难之处,可以来跟我说,也许我能帮上一二。”
“…………”
她一个总经办的秘书,整日里不过安排事务接接电话,能遇到什么足以麻烦到他的难处?但他却是承认自己渐渐失了权势?上回他说的时候,她只当是意气用事,作为赶她走的一番说词!如今听他这样用着暗哑的声音说出来,却是验证了这一事实。
谨言心头一阵乱跳,却是什么也没有说,略停了停,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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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的平静一直维持到电梯口,她才终松懈下防备,失落疲惫一下子涌上来。
眼角湿湿的,待电梯打开,静静走了进去。
她低着脸,克制着情绪,因顾忌着电梯里也许有摄像头。
待出了集团,情绪才终于释放出来,她快步往前走。
一路不停的往前走,连头也不回,仿佛身后真的有洪水猛兽在追赶着一般。
不知走了多久,一直到筋疲力尽,脑袋却仍然没有冷静下来,混乱不已。
许多的画面一一在脑海里闪现,什么样的念头都有。
那句话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将她所有的坚持都击溃。
她觉得自己不仅走进了一条死胡同里,却始终执拗的不肯从里面出来。
不知走了多久,傍晚的微风拂到脸上,谨言觉得脸上粘了东西,伸手去将嘴边的一根发丝弄出来,却是触到一脸湿润,微微一愣,平静了一会,她终于是清醒了下来,走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坐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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