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门,走进办公室里,才看见顾又廷一手夹着一根烟,另只手拿着手机。
颀长的身子倚在落地玻璃窗上,眯着眼睛一边抽烟,一边讲电话。
秘书不敢打扰她,上前静静将咖啡放下。
他转过脸来隔着烟雾缭绕看了秘书一眼。
吞吐着云雾的时候,男人一双眼睛盖上一层烟雾,似乎更是显得高深莫测几分。
待秘书出去后,眉宇一蹙,他才出口道:“兵无常法,有一点却很重要,现在他们越是动荡我越不能走开,一旦军中一日无人坐阵,老家伙们少不得结成一派,直接倒戈,再没有比利益更能诱惑人的东
西了,听着很庸俗可笑,但却是真理。”
“没错!!我怎么忘记你那边的人都蠢蠢欲动要将你从位子拉下来了!!!”
那边的人闻言,猛醒过来,一拍大腿,说:“那个周云哲就是奔着之前和你那些过节而来报复的,它对房产界这行业不熟,手里却是因为攥着周老留下的一大笔钱,足以他做任何想做的事情,这回要是是你真的一时不注意,没准董事手里的股份全被他妈给骗走了,我算是服了,他是做生意吗?真是小人得志!”
顾又廷看着窗外空荡荡的地面,一时有些怔,半晌后收回视线,回到沙发上坐着,眼眸微微一眯,吸过烟的嗓音带着几分浑厚:“也亏得他这个性格,整成这番大动作,换成我是他,我今天就不会继续坐在这个位子了。”
那边发愁地说:“现在的情势很麻烦,时间不多,好像也没什么招,平常我那几个重薪挖来的手下主意最多,如今却连是个屁都挤不出来,若说要效仿许民找个势力相当的股东入股,这次的洞这么大,而且目前还是继续越挖越大的形势,只怕对方也免不了和周云哲一般狮子大开口,这事真做了,救得了一时火,却是后患无穷……”
顾又廷动作娴熟地掸了掸烟灰,打断了他的话,说:“我有一招,可以试试。”
“…………”
“不行!不能使!!!”
对方安静听完后,摇摇头,想也不想地就否认:“……你不要命啦!万一这回又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老戏码呢?!这几个月我已经给这些老狐狸整怕了!!商战真不是我能玩的事情,你这想法不行,太危险,一个走不好,没准真落个倾家荡产的下场。”
………………
挂了手机,顾又廷将手机扔到一边,又将手里头燃到一半的烟蒂捏灭了,丢进了一旁的烟灰缸里,翻了面前的文件扫了几眼,又合上,半个身子靠在沙发椅背闭上眼睛微微养神,将那些紊乱的思绪也一并整理好,这才深吸了一口气,打开电脑,点开新闻。
这几日的新闻报道,已不再关注他之前被卷入的那宗陷害官司案,而是专注于距1989年顾林遭受重击后,事隔二十几年又陷入了从未有过的低谷,顾林集团的股票成交量遭遇本日度最低,自上个月开盘之后,股指一路跌,每日收盘时几乎都刷新了最低值。这种情况之下,就算是有雄厚的财力支撑,只怕不过三月便全数败落。
顾又廷看得烦了,直接关了主机,伸手又是点了一根烟,烟雾燃燃上升。
他一张脸很快被烟雾遮挡了大部分的情绪,手指夹着烟只,却也不抽一口,面色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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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言回到家里时,已是将近十一点,客厅仍亮着灯,她进去后就见白母正坐在沙发上,一下下打着瞌睡,待听到声响,却是瞬时就清醒了,穿着棉拖朝她走来,“怎么加班加到这么晚,肯定累了,怕是连晚饭都还没吃吧。”
谨言心中有事,生怕白母看出来,也不多言。
白母看着她疲惫的小脸,对她道:“你先洗个澡,我去把饭菜热了。”
谨言也没有仔细听白母在说什么,只含糊地应了一声,便往房间去,收拾了衣服便去浴室里,将身上遍布四周的暖昧印记一一清洗,好一会儿,洗完出来直接累得躺到床上,正要睡着时,被白母轻轻推醒:“你现在不能饿着,先起来把饭吃了,再睡不迟。”
谨言没有半点胃口,摇了摇头:“我不饿,不吃了。”
白母却是不同意,一时顾忌着她肚子里的孩子,又想着她辛苦工作一天到现在,若没有身子,这样平常人都挨不住,何况是身份特殊,更加不能这样,便又推了推,温声劝她,“不饿也吃几口,再喝口汤,不然空着肚子也不好睡的。”
谨言仍是执意不起,浑身的筋骨只觉得要散了一般,软绵绵得没有力气。
白母叹了声气,只好随她,捻起被子为她盖住身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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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直接睡到了凌晨,谨言翻来覆去的做着梦,半睡半醒间似听到外面传来声响。
她本是以为白母起来上洗手间,一下心里也没有理会。/p
正要辗转继续睡去时,又迷迷糊糊听到声响,一时有些迟疑。
从床上坐起,她伸手拿了间薄开衫披在外面,往客厅走去,四周一片漆黑。
她随手开了灯,又往洗手间走去,就见门紧锁着,里面正传来轻声压抑的咳嗽声。
她心里一紧,一下会过意来,不由得有些担忧。
白母到底年纪大了,且长途跋涉远道而来,从未在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