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闹的哪一番?她什么时候在外面遇见过他,又帮他找到钱袋过?沐澜晴甚是不明他的此番话从何说起,正待她想问个一清二楚的时候,崟崇竟主动来到她身边,低头在她耳边道:“本王只能帮你到这个地步了,后面的事情,一切都要看你了。”
他在帮她,真是一件事比一件事让她摸不着头脑,但又想到先前皇上让公公与他传话的情景,他那般错愕的表情,大概是皇上事先给他下了告示,让他帮忙的,如此一来太皇太后着实不好说些什么了。
“得皇上与王爷信任,奴婢毕当将事实重现在大家面前。”说完,沐澜晴转身来到青竹身边,见她依旧低着头,拿这人偶的手不停抖着,好心得她抬手拍了拍青竹的后背,“别太紧张。”
青竹身体一僵,猛然抬头看向身前的人,当迎上的是那双透亮惑心的双眸时,她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狠狠抽打了一番,又忙着将头低了下去,手心之内沁着的都是汗。
沐澜晴拿到青竹缝好的人偶,再拿到先前搜到的人偶,两个一做对比,竟然惊人的一样,这……?能做到这一步的,除非她有惊人的记忆力,见过一面人偶就记的住是怎样做的,而且丝毫不差,要么原本的那个人偶就是她做的,所以才会如此相同。
沐澜晴转眸侧身看着跪在地上的青竹,心中忧患,那好像是一场梦,梦中有一个丫鬟跪在地上,额头磕出了血,嘴中说道:“奴婢在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望夫人饶过奴婢,奴婢家中还有一个老母亲和一个才八岁的妹妹,她们都需要奴婢来养活,夫人您大发慈悲,原谅奴婢这一次,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仔细看那张脸,竟然就是青竹,这再看跪在地上的人,两张脸融合在一起无一差别,沐澜晴蹲下身子,有些失望的看着她,“青竹,你……有什么话要说?”
青竹狠狠的泯了泯唇,咬了下牙齿,看向沐澜晴,完全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白桃姐姐,麻烦你向我替皇贵妃娘娘说一声对不起,我实在没有办法,我需要保护我的奶奶和妹妹,但皇贵妃曾经原谅过我一次,这次我实在不能再将皇贵妃拖下水了,请你好生陪在娘娘身边。”
沐澜晴还没从青竹的话中整理出,也没弄清其中的意思为何,眼前便一阵青色飘摇而过,如天翻地覆的震动,在她心神失去跳动之时,耳畔传来一阵惊呼,安静的场面顿时瞬间失去控制,在场的女人纷纷乱了分寸,吓的她们掩面转身,实在不忍心直视眼前如此惨烈的场面。
待沐澜晴转身直视之时,看到的正是青竹躺于血泊之中,续续的鲜血不断从她的额头冒出,一瞬间黑色大理石地面便被光亮浓厚的鲜血所覆盖,就连她身上浅青色的衣衫也被了颜色。
沐澜晴脚下如生了钉子一般,站在原处实在不敢相信眼前一幕已成事实,刚刚还是那般活生生的一个人儿,此刻竟然毫无生息的躺在地上,如此一幕让她想到了小澜死去时的场景,也是如此时一般,血染了一切色彩,除了那没有边际的红,再看不到其他颜色。
“来人,快来人救她。”沐澜晴如没了神采一般,朝着青竹的方向便跑过去,不管不顾的抱起地上已经没有神采的青竹,她的手也不知道该放到青竹的哪个部位才好,第一反应就是扶上她的脉搏,逐渐失温的躯体在她的怀中逐渐变凉,更不要说有任何的脉搏了。
“救她,救她……”她的手上不知道何时也已经染上了鲜血,而且擦也擦不干净,似乎越来越红一般,分明只是一场后宫的恩宠争夺之战,阴谋算计也就罢了,却独独要伤到身边丫鬟的身上,而且还要霍上性命,甚是不公。
七王爷从她手中拿过青竹的手脖,这一把脉不要紧,“她已经死了!”
如此沉重的一句话,砸在沐澜晴身上如再次揭开了她过去的伤疤一般,如果当时遇袭昏睡之前她没有看错的话,小澜身上便是因为中了数剑才命绝身亡,当时她的身上沾满了小澜和自己的鲜血,那片红是她从未见过的深,伤透了她的心与眼,当时如果哥哥没有及时找到她,想来此刻她也不会站在这里。
崟崇见她依旧丝毫没有松开青竹的迹象,不得不亲自动手,勾了勾手指让两个太监过来将青竹拖走,而他亲自将她禁锢在自己怀中,以免她又做出惊人的动作来。
沐澜晴的身子颤抖的厉害,沾满鲜血的双手一直抖着,她双目闪着惧色,直瞪瞪的瞧着青竹被拖走的方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没事了!”崟崇感觉到来自她身上的惧怕与恐慌,似乎是勾起了她相当不好的回忆才会如此,她身上的热量好像也是瞬间被抽走了一般,如今冰冷的让他有些不敢置信,心下大惊,连忙掐住她的人中。
“你怎么样?”沐澜雨担忧的跑过来,拉住她的手,又对崟崇道:“扶她坐在软椅上休息一下。”
四周的气氛瞬间变得诡异起来,因为一场生命的消逝,每个人的心里都多少有些悸动,在场的除了宫女太监,剩下的那些女子便都是新进皇宫没有多久的嫔妃,如今这场鲜血盛宴,也在为她们揭开今后通往上位之路所要经历的残忍序幕。
稍会,沐澜晴才从失神的回忆加现实中惊醒过来,她一把握住妹妹的手,想起青竹死前所说的一句话,道:“青竹请求你原谅她,她说是她将人偶放在你的房间里。”她将手中两个基本完全相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