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芳依决然道:“不能同生,那便共死!”
晏饮霜一顿气苦,忽的眼神一厉,伸指点向柳芳依要穴。柳芳依不意她突然发难,仓促卸招,岂料晏饮霜早有后手,趁她不备间身躯挪转,锦绣剑凌空一荡,剑柄正中柳芳依后脑!柳芳依顿觉眼前一黑,足下发软,昏死过去!
梦颖不解道:“师姐,你做什么!”
晏饮霜将柳芳依交给尚在等待她们撤离的弟子,含泪答道:“不要辜负了天痕的觉悟,他以命相搏,便是为了为我们搏得生机,你若敬他爱他,就不要留在此处,成为他之负累!”
梦颖闻言,眼眶早已红肿如桃,但亦是听进了此番道理,点头道:“我知道了。”说罢,回眸满带不舍与留恋,深深望了墨天痕的背影一眼,便与他人一道扶着柳芳依离去,只留下一路上挥洒的点点清泪。
安置停当,晏饮霜回眸望去,只见墨天痕已将圣枪墨剑双双嵌入地下,却仍阻不住焰波蔓延,一枪一剑不住后退,在地面刻出深深印记!
“天痕,对不住……”泪花涌动,却已是去意决然,晏饮霜一抹眼角,负剑离开,天地庭中,顿时只剩墨天痕一人独自对抗浩荡焰波!
就在此时,一道紫光从不远处疾射而来,击在焰波之上,邪阳为之短暂一缩,又回复膨胀之势,随后,马蹄声快,一人身负金甲,手持紫弓,纵马而来,正是龙皇飞将千鎏影!
“奶奶的!什么情况!”千鎏影尚未近前,已感空气中燥热难当,却见墨天痕一人一剑一枪正在对抗焰波,忙策马飞奔至他身后,问道:“这怎么回事?!”
此地事发,他在将神校场第一时间有所感应,单骑飞奔而来!
墨天痕认出这是千鎏影之声,忙道:“将军!此物不可再扩散,不然镐京危矣!”
千鎏影骂道:“娘的我当然知道!”说话间,已运起全身内元,与墨天痕一道筑起真元气墙,心中更是纳罕:“这是什么鬼东西,老子方才那一箭竟射不爆它!”
二人合力,焰波侵攻终是有所减缓,但千鎏影甫一接触,便感不妥,体内真气流失之剧,堪比开闸放水,破堤泄洪!
“他奶奶的!这什么玩意!”千鎏影惊讶之间,更激发军人血性,怒目一瞪,元功再提!“你们儒门真的不让人省心!老子到哪给我整出点幺蛾子来!”
墨天痕虽仍是吃力,但压力被千鎏影分去半数,稍得喘息,听他满口粗话的在骂自己,只得苦笑道:“将军,事来找我,我也不愿啊!”
千鎏影好没气的道:“罢了!”随后环视四周,不见一个人影,却问道:“我妹妹呢?”
墨天痕懵道:“啊?小郡主?我今日不曾见过她。”
只听千鎏影小声骂道:“死丫头,跟这群穷酸一样,一点都不让我省心!”
不出一会,千鎏影便觉体内越发空虚,不禁暗道:“他娘的,这么顶着不是办法,再这么下去,我们内力一用完,不就得原地上天?”随着真气剧烈消耗,他亦觉越来越难以坚持,便对墨天痕道:“喂!我现在跑了,你有意见吗?”
墨天痕一愣,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听千鎏影笑道:“骗你的!老子身为龙皇飞将,怎么会当逃兵!”墨天痕知他苦中作乐,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
这时,二人身后,突现无数剑气,如潮如浪,汹涌而来!千鎏影不禁啐了一口,道:“难道还有人在埋伏?”墨天痕却道:“剑气不是对我们来的!”
正说间,一道苍劲挺拔的人影飞身而来,一身剑气尽化真元气墙,与千鎏影、墨天痕二人一道,顶住浩荡焰波!
墨天痕转头望去,只见一名白发老者须发飘飞,负剑伸手,气如浩瀚沧海,却是面容陌生。千鎏影却道:“哦?是你?”
来者正是陆姓女子口中的“剑老”——浩海剑沧溟!
得此强援,二人压力骤减,焰波亦首现败退之像!
“龙皇,老奴奉小小姐之命,前来助力!”剑沧溟对千鎏影颔首道。
千鎏影粗喘着苦笑道:“你怎么不早点来!我他娘的……”说着足下一软,竟是半跪在地!
剑沧溟顿时察觉不对,千鎏影内力一减,他与墨天痕压力陡增,饶是他成名已久,内力深湛,此刻亦感些许不支,额上冒出层层汗珠!
“墨天痕你是怪物吗!”千鎏影一咬牙,颤抖着双腿缓缓站起,道:“你他娘的怎么能撑那么久!”
墨天痕自然也不知为何自己能撑持良久,剑沧溟却是心知肚明:“此子全靠意志撑持至今,当真顽强!但意志虽强,肉身却总有衰竭之时,那时他无力脱逃,仍是必死无疑!只可惜以老夫能力,到时无法带他一同离开。”剑沧溟至今仍留三分余地,以他修为,若是三人撑持不住,他可随意去留,但墨、千二人尽心相抗,真元全数顶上,届时自然难逃厄祸!
就在此时,墨天痕突感一直不断涌入体内的源经之气突然断绝,真气顿时无以为继!但他仍是不愿放弃,聚起仅存精神,化作墨狂剑意,死抵逼命焰波!
(乐3:撼宇儒风)然而下一刻,昊阳坛后的断壁残垣中,圣芒冲霄,正气破天!接着,两道琴音分从两处缥缈而来!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