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惠妃姜无邪冷冷清清撇下这两个字,蓦然站起来,美丽的容颜上露出淡淡的讽刺,隐约还夹杂着一丝怨恨,“我是什么意思,皇上心里最清楚。”

夏侯曦俊俏的眉峰微凛,吩咐身边的张宝太监,“惠妃醉了,把她送回去。旆”

“奴才明白。”

张宝公公意味深长地回答了一句,这句话的意思似乎远远不止她们这些妃嫔听到的字面意思,慕千葵忽然觉得惠妃姜无邪长年不外出,天天在屋子里吃斋念佛也许不全是她自己的意思,或许有一半的原因来自于她们的皇上。

“不必劳烦张公公!”

惠妃姜无邪故意拉长声音就像是一种故意的讽刺,然后她忽然撇头朝慕千葵一笑,那眼神里是一种怜悯和嫉妒,对,她没有看错,真的有一种嫉妒的情绪在里面暗潮汹涌,“最无情是帝王爱,我就是最好的例子,他越是在乎,你的下场就只会越凄惨。窠”

听了不应该听到的话,眼前就算是再美味的螃蟹,也没人敢在磨磨唧唧吃下去,这家宴最后只好不欢而散,草草收场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沉雁阁里还燃着烛火,慕千葵闷闷不乐地坐在厅堂里,回来之后她想了许多事情,包括夏侯曦,也包括她自己,原本以为她算得上是夏侯曦身边值得信任的人了,没想到还是轻轻松松一句话就把她转手送人,伴君如伴虎,果然是半点没错。

其实若不是夏侯烨初次见面时的挑衅,两人心里暗暗结下梁子,堂堂的兰清王正妃绝对会比皇上的美人更加高贵,一个是妻,一个是妾,就单单是这名分也足以逼慕家老爷完成他答应下来的承诺。

只是夏侯烨这个人阴晴不定,就他在宴会上的反应显然并不拿她当回事,倘若以后进了兰清王府,真正如何自处恐怕很难说。

而且搁在前段日子,她或许都会处之泰然,但如今她既也付出一丝真心,就容不得半点置喙,若说无动于衷,那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凤帝夏侯曦,的确是让她心寒了。

静坐半晌,慕千葵让豆芽把一些安息香拿出来放进铜炉里焚烧,自从发现熏香有问题后就没再用过,这会儿心中窒闷,她不由又让豆芽点上,淡淡清香在屋子里散开,试图冲散这一切凝重的气氛。

豆芽进来点香,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嘀咕了一句:“主子,陛下来了。”

慕千葵沉默了一会儿,缓缓抬起头来,望向帘子外伫立的那道修长挺拔的影子,嘴里一丝苦笑,既然觉得愧疚不敢进来,又何必来这趟多此一举。

她一直不说话,这样僵持着,在屋子里点香的豆芽也不知所措,重复着手上的动作,不敢出去回话。

罢了,君是君,臣是臣,就算再怄气,哪有让天子低头的道理。

掀开帘子,她瞟了一眼神情淡淡的英俊男人,把他引向厅堂的座椅边上,“陛下这边请。”

两人一前一后慢慢落座,豆芽赶忙去泡茶,张宝太监也乖乖候在门外,屋子里十分安静。

夏侯曦沉默半晌,似乎在犹豫如何开口,磨叽了半天,最后只有一句不疼不痒的话说出来:“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她想的这样,还是怎样?

慕千葵狐疑地看了看他,眼神淡漠中流露出一丝好笑,难道不是他拿她当赌注要送给兰清王吗?

只不过最后她还是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虚伪的笑容,慢条斯理地回答道:“臣妾明白的。”

她这副敷衍的表情摆明了就是不信他的,夏侯曦握了握拳头,心里十分怄气,他极少向人解释,没想到难得说出一句还贴上冷板凳了!

“既然你明白,那你说给孤听。”

他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慕千葵愣了一愣,感觉眼前这人在发小孩子脾气一样,还和她较上劲来,明明是他拿她当东西送人,他居然还生气!

这一国之君的性格也太奇葩了!

不过在慕府里她早就炼就强大的心脏,这会儿皮笑肉不笑的应付道:“为了皇上兄弟间的和睦,利用我一个小小的美人又算得了什么,所以臣妾明白的。”

一股酸溜溜的味道跑出来,慕千葵也不在意,她心里就是介意这件事,也不怕夏侯曦知道她的介意。

“美人还是不明白。”

门口张宝公公见状忙不迭插上一句打圆场,皇上在朝堂里杀伐戮断,纵横披靡,但是让他向女人解释,那还真是难为他了!

“张公公——”

夏侯曦喊住他。

张宝公公叹了口气,苦口婆心道:“皇上明明是为着慕美人,怎么能替兰清王背上这冤枉的罪名呢?若非是兰清王苦苦相逼,皇上又岂会想出这个法子搪塞他?”

说着,他转过身来,面朝向慕千葵,“可是这人算不如天算,哪知这蒙古大军就真的来了,皇上的话那就是君子一言九鼎,是断不能反悔的,所以才让这兰清王占了口舌之风。”

本来他还想说蒙古大军威武勇猛,兰清王的胜算难以预测,但仔细一想,兰清王比较是代表大夏国出战,倘若还没开战他就说出这种不吉利的丧气话,恐怕会惹来皇上的不悦,万一将来兰清王真的败了,把责任怪在他这番话头上,那这顶帽子扣大了,就算他有两颗脑袋恐怕也不够砍啊!

慕千葵叹了一口气,她真的不需要他的解释。

话锋一转,她索性把问题转移到另一件事上面。

“皇上,臣妾斗胆问一句,臣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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