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们做饭的小厨房,看着火炉和餐桌,以及那尚算宽敞的地方,父亲啧啧称赞。
然而父亲执意不吃我给他做的饭。一定要回去再吃……
父亲临走前跟我说了几句有趣的话。
“你这脸上的,不会碍事儿吧?”这是父亲自见到我后第二次说这个话题了,而几天前回家时母亲也是这样大张旗鼓的问的。
“没事儿!我情愿它这样呢!”我这样说。父亲很快就理解的大笑了。
“我看卢化福学习成绩挺好的!”可能是看到了前一次的考试排名,父亲在我面前长别人威风,卢化福作为我唯一一个同班考上重点高中的同学,父亲对他印象深刻。他是因为中考分数比太中录取线低了两分,结果多拿了五千四百元的高价费。但是现在成绩却早已名列前茅。
“他?平时考的是好,真正高考时倒未必能考好。”我不假思索道。
“那样的人毕竟是少数。”
“都是这样的。这是规律。”我笑着应和。
……
父亲的到来使我坚强了起来。
现在,他该正在路上辛苦。而我却已经扒在了教室的桌子上,昏昏入睡。这并不是分工的不同了。我想。我应该不要泯灭掉作为儿子的良心,不然跟我每每口诛笔伐的“官儿”有什么区别?官儿,就是官家的儿子的意思,不过容易不孝,因为“官父们”没什么法子管他。能有几个官儿会时时像邓公那样提醒自己是“人民的儿子”的呢?
若忘今天,死无葬身之地矣!
我注定要做一个坚强者!从不能言败!
我必须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取北京大学,不然对不起我劳碌的父亲!这是他的愿望。
然而当下的我是个什么状态呢?
一方面,桀骜不驯,目空一切,放荡不羁;另一方面,又脆弱无能,诚惶诚恐。为什么我会在同一个时间里具有如此不同的两种性格?理想的不可更改和现实的未能变革非常矛盾的同时存在着并折磨着我;博大坚定和多思善感可笑荒唐的作着斗争;一无所有的感叹和满足幸福的感觉汇合成七味之潭;大智奇勇和小气细心和平共处与一个思想体系中,极端自尊自傲和十分自责窝囊也在那儿招摇撞骗。
写出以上这些文字,心里依然潮湿阴冷,无所依托。
难道我的心需要一个依托吗?如果是,这依托又是什么呢?如何使自己成为一个义薄云天、勇敢威猛的伟丈夫?!
这永远是一个无法解决的问题吗?
四月十五日晴星期六
她的离去
今天,或许会成为我永远铭记的日子,由于班主任愚蠢的胡乱指挥,同桌被调走了。而且被调到了我的后面,我将很难再看到她。
班主任又干了一件令我痛惜的事,他总是给我制造麻烦,这一次,则是给我带来了不大不小的灾难。
如果她是自愿离去的,我无法可说;如今是班主任指使的,就尤为令我难过。这是一件很玄的事,相当的玄。
我真地感到伤心太平洋了,因为她的离去。
从昨晚起,似乎女孩就已经在屡屡暗示:我要走了!
可我居然没有领悟其中的奥妙,以至于她真的离去时,仍然令我感到吃惊。并由此带来深刻的伤心,要比太平洋还要深的伤心!
其实应该说我是早已做好了这个心理准备的。古来“好花不常开,好景不长在”的规律于我当然也无法扭转,更何况我仅是一届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她的美丽和可爱固然令我神密而且倾倒,可现实的卑劣和无奈也是令我无力回天的。
可偏偏我又如此自作多情的迷恋而且伤怀!竟自悲哀!
蔷走之前,我已有了非常强烈的预感,所以我跟她说了以下这些话。
“马上可能就要调走你了!”看着班主任的趋势,已揣摸到了这个伪君子表面上是想以改善班级学习氛围的名义,把女生从男生中调出去。这个时候男女生同桌者仅有几对,都是自由组合而成。他从北面开始调起,最后肯定要轮到蔷。
对于我话的回答,她的反应是马上笑了,——仍然是那样迷人的笑。我已经不知从何时起陶醉于她这灿若天使的笑了。
“你是想坐这儿呢?还是想调走?”我唐突的问出这么一句深思熟虑的话来。
“我想……”她仍然笑吟吟的,“老师叫我坐哪儿,我就坐那儿!”最后这样回答。
于是,她就这样被调走了。
蔷是一个十分漂亮的女孩儿,她是那种越看越觉得好看的女孩。然而若只有漂亮,倒还没有多大的吸引力,更可怕的是她的温柔,十分迷人的温柔。
她的温柔如一缕软绵绵的轻云,又如微微的春风,总之是她把我吹得醉醺醺的,那些日子里,我有一种被溶化了的感觉。我的冷漠的坚冰被打破了,对她也十分的亲昵起来。
她总是表现出报恩般的施展着迷人的微笑,笑得令我心醉。然而如今,迫于形势,她不得不离去了,而且可能永远也难以回来了。已不再是同桌,更莫谈有什么同桌之情了。我很伤感,又无可奈何。
我的几个同伙也被调得七零八落,苗奕后退了许多,苏钰被调到了北面,两个呆子分别调到了我的前面和后面:李光、张庆!
张庆,是班主任老同学的弟弟,班主任调他跟我和李光坐在一起的目的很明显,就是叫我们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