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萧遥逸道:“让他留一隻手下来,今晚这事儿就算揭过。”
程宗扬狠狠瞪了他一眼,小狐狸,你可别演得太过火啊!
萧遥逸转口道:“那个小胖球要是不肯少隻手呢,就拿一万金铢出来,算是给大伙压惊吧。”
高衙内、梁世杰等人都看愣了,当日在雷峰塔,程宗扬对他们可是一点面子都不卖,说动手就动手。别说十三太保,就连贾太师、梁节度、高太尉,都半点不放在眼里。这个萧公子究竟是什么来头?
程宗扬暗暗朝萧遥逸比了个中指,脸上却陪着笑容,“多谢公子大量。在下授徒不严,一万金铢都算我的,明日便送到府上。”
萧遥逸还想再演一会儿大爷,被程宗扬用口型说了个“幹!”,才哼哼哈哈地应了几声算是收场。桓歆等人心里好笑,玉露楼的姑娘却不知端底,再看萧遥逸的眼神都像见了神仙一样。
程宗扬瞧了瞧高衙内鼻子上的伤,幸好小狐狸手上无力,银盏砸到脸上只破了点皮。他拿了块丝帕替高衙内擦了擦血迹,板着脸道:“按住!”
高衙内捂着鼻子,一脸的委屈,“师傅……”
“行了,你要早两个月惹上萧公子,这一下半个脑袋都没了。就流了这么点儿血,赶紧回去烧高香,谢谢满天神佛吧。”
梁世杰等人都知道程宗扬背景不一般,见他这副作态,没一个再敢出头,都像斗败的公鸡一样,一声不响地夹着尾巴离开。
程宗扬回头抱拳道:“惊扰了各位,今晚的开销都算我的!告辞!”
石超连忙起身,“我送送!我送送!”
程宗扬不好拂他的面子,微微点了点头。
高衙内只是霸道惯了,人倒不傻。跟着程宗扬走到池边,他回过味来,小声道:“师傅,那人是谁?”
“你猜。”
“哪家王爷?不对啊,咱们大宋哪儿有姓萧的王爷?况且就算是王爷,师傅你也不怕啊。”
“你再猜。”
高衙内琢磨了一会儿,然後兴奋地说道:“汉国的!对不对?天子身边的亲信!带天子剑的!”
“小子,你很聪明嘛。”
高衙内得意地说道:“那当然!我爹就常夸我聪明!”
也就高俅那个偏心眼儿偏到胳肢窝里的模范乾爹能夸你聪明了。程宗扬想起一事,吩咐道:“别忘了,明天到翠微园来。”
高衙内大喜过望,“师傅放心,徒儿绝对不会忘的!”
石超紧走两步,堆笑道:“在下姓石。这位是……”
高衙内看着石超的体型,油然生出几分亲近之意,大咧咧道:“我姓高!我爹是当朝太尉高俅!这是我师傅!”
石超胖脸挤出一个笑容,“在下与程员外是好友。高衙内若是不嫌弃,咱们往後便以兄弟相称,来来来,一点礼物,不成敬意。”说着朝後挥了挥手。
“什么礼物?”高衙内说着张大嘴巴,石超说的礼物竟然是个大活人,论姿色,比起玉露楼的红牌也不逊色。
程宗扬看了那女子一眼,见她有几分愿意的模样,便笑道:“收着吧。也是石公子一点心意。”
高衙内擦了把口水,眼珠转了几下,然後从腰囊中取出一隻碧绿的玉佩递给石超,一手拍着胸膛道:“老石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往後临安城不管有什么事,老石你一句话,我要不来就是王八养的!”
程宗扬差点儿笑出声来,高俅真养的好儿子,会给他长脸。
“等等!”程宗扬看见那块玉佩,连忙一把抢过来,“这是什么?幹!龙睛玉!”
“我爹给我的。说能防身。”高衙内道:“石哥哥这么仗义,我高智商也不能跌份啊。尽管拿着!”
石超连声道:“太贵重太贵重!”
“你看不起我!”
“看不起看得起你都留着!”程宗扬不由分说把玉佩塞回高衙内的腰囊中,警告道:“这种东西不能乱拿出来!”
那块龙睛玉明显是加过法术的,比雲苍峰当日带的玉佩品质更胜一筹,高俅对这个乾儿子可真是下足了本钱。
高衙内不敢违抗,琢磨了一会儿拿出一块牌子,“我给你一块令牌吧。有什么打杂幹活的事,直接找禁军。一次能调十个人。”
程宗扬哭笑不得,这帮纨绔,什么东西都敢乱送。
“行了,石胖子,你拿着吧。”
两人交换了礼物,高衙内瞧着那美姬越看越爱,石超攥着那块能调动禁军的令牌也如获至宝。两人越谈越投机,尤其是两人都是超胖的体型,说起行房时什么姿势才能幹得爽利,更是眉飞色舞。最後索性把程宗扬扔到一边,两人兴冲冲带着姬妾找地方钻研去了。
程宗扬不知道该好气还是好笑,等两人进了楼,他恶作剧地扭头对青面兽和哈迷蚩道:“再给他们震一下!”
老兽人提起木杖刺进土中,无声地念了咒语,接着地面猛然一摇,楼中传来几声惊叫。
程宗扬正在好笑,忽然身後一声“救命!呜……”那人只叫了一声,就只剩下“咕咕”的水声。
程宗扬回头看时,只见假山後面的水面荡起一圈涟漪,显然刚才正有人在假山上,被震得失足落水。
“不好!”
程宗扬连忙跃上假山,却见涟漪正中飘着一顶男人用的头巾。他不禁有些发怔,刚才听到的声音又娇又细,分明是个女子,怎么掉下去的会是个男人?
惊疑间,一